江矜言说“你等我一下。”
李奶奶是她们的房东,青雨巷的房子都是自建房,李奶奶这栋是个双层小楼房,一楼是李奶奶自己住,二楼是南漓江矜言住。
江矜言掏出钥匙开门,李奶奶经常不关电视就睡着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背起熟睡的李奶奶走到床边。
“小言,几点了”李奶奶醒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江矜言帮她脱掉鞋子,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回答她。
李奶奶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重复着一个问题不放。
江矜言压低声音耐心地回答,帮她压好被角,“快睡觉吧,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李奶奶“真的吗”
“真的。”江矜言点头,关掉了房间的灯,退回到屋外。
南漓站在台阶上等江矜言,通往二楼是露天的楼梯,走上去就是天台和她们的小家。
楼梯道没有灯,空间有限只够一人通过,江矜言走在后面。
南漓询问着李奶奶的事。
突然,一团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带着两道绿光。
南漓第一反应是蛇,她最害怕蛇,脚底不自觉发软,后退好几步,拉住江矜言的手臂。
“有蛇,蛇。”
随着话音落下,楼道里逐渐安静下来,手电的光被惊慌中按灭,狭窄的楼道有潮湿的霉味。
黑暗中,南漓的心脏怦怦直跳。
楼下响起诡异的声音,它好像在找地方躲藏。
南漓身上的汗毛竖起,这时,干燥的手心握住她的手,“别怕,是李奶奶的猫。”
李奶奶新收养了只流浪猫,平时是散养的,江矜言和南漓解释。
她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江矜言,四目相视。
门口的女孩,李奶奶的猫,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南漓心中起疑,发现江矜言有点异常,他手心的温度高得吓人。
她抬手摸向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江矜言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跟我去医院。”
“我们先上去吧。”
南漓清楚江矜言很少会不听自己话,除了去医院这件事,随着年龄增长没有变化。
“家里还有药吗”
“嗯。”
家里还是老样子,厨房连着客厅,有两间房间和一个厕所,家里的大部分物件都是南漓以前在二手市场淘来的老物件。
江矜言从老式鞋架上拿出拖鞋给南漓再穿自己的。
南漓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细语地说“谢谢阿言。”
江矜言弓着腰,姿势明显一僵,而后很快恢复正常。
换好鞋,南漓朝里走。
江矜言留在原地,把她换好的鞋子擦拭后,放在鞋架最顶层,整齐地排好。
南漓找发烧药找了半天,她记性差,家里的东西在哪里,都是江矜言来记的。
她不得已只能去求助病床上的弟弟。
“阿言。”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应答声,她才推开门进去。
“发烧药在哪里啊”南漓的声音显得有些难为情。
江衿言“电视柜下的最底层抽屉。”
半小时后,南漓端着水和药回到江矜言的房间,她把头发重新扎了下,是很温柔的低马尾。
床上,江矜言并没有被她推门进来的声音吵醒,他阖着双眼,刘海被揉开,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透着病态,模样可怜兮兮让人心生怜悯。
“阿言。”
他被子没盖好,敞开的衣领下露出一截锁骨,延伸到肩头,项链的吊坠就躺在中间凹陷的地方,是个小企鹅的银坠。
南漓赶紧给他拉上被子,压好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