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堵。
到达国内机场,时薇酸言酸语,南漓撇开她先去厕所换了身衣服。
她本人的穿衣风格是比较敢的,吊带超短裤,有腰干嘛不露呢。但对于家里的弟弟来说未免暴露,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会换上比较保守的衣服。
她可不想带坏他。
他们住在青雨巷,北泽市的老房区。
飞机延误,国内已经晚上11点。
江矜言今年19岁还在念高三,他是走读生,这会儿应该下了晚自习在家。
巷子里的路灯早坏了,月亮躲在乌云后头,南漓借着手机的光往前走。
她比江矜言大3岁,就读亰大外语系,从大一开始兼职模特,后来凭借出色的外貌和身材逐渐走向国际,现已成为超a类模特。
江矜言不知道她在做模特,她借口给人做翻译顺理成章不太回家。
快要到家的时候,南漓惊讶有人站在家门口,这么晚了,还是认识的。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
屋里的灯光透过泛黄的碎花窗帘,映在窗边的少年身上,他的个子很高,身姿挺拔如松。
更深露重,室外雾气发寒,江矜言穿的是学校的白衬衫,系着蓝白斜纹领带,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削瘦的手臂,冷白皮的肤色与身后的黑泾渭分明。
领带上的刺绣是市二中的校徽,外套被他松松系在腰间,气质卓然。
南漓正准备上前,一个人影从江矜言的身前渐渐露出。
是个女孩,扎着高马尾,身穿校服。
南漓赶紧扶墙躲了起来,她在暗处所以看的很清楚。
女孩拉开书包,将一封信塞进江矜言的怀里。
他们说什么听不清。
江矜言单手抄兜,看不见表情。
女孩又贴近他说了什么,最后活蹦乱跳地离开。
墙后,南漓百感交集,往后贴在墙上。
江矜言长相出众,成绩优异,一直在学校很受欢迎,平时她不管,因为江衿言心无旁骛,懂事知轻重,她犯不着操这份心。
可这要高考了,实在不合时宜。
小破巷子里,青砖石瓦透着一股绿荇味,月色朦胧,她依稀能看见不远处的屋檐上生长一片杂草。
南漓垂下眼睫,意料之外,眼帘里出现一双白色球鞋。
“阿言。”她抬起头,诧异地喊出少年的名字。
这么久没见,他的头发变长很多。
南漓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可是转念一想,她放下了手。
这个举动被江矜言看在眼里,他垂眸,敛住翻涌的情绪,喉咙里慢几拍应道,“嗯。”
他的表现有些冷淡,南漓心角微酸,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伸着脖子问“生气了”
江矜言插在裤兜里的手指用力地弯曲。
“我因为太忙了,上周没赶回来,现在事情忙完了,我会在家陪你很久,我保证绝对不再食言。”
我保证,这三个字南漓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用了无数遍。
她更加自责,偏江矜言还不看她,她踮起脚尖,去够他的视线,说着好话哄道“阿言,姐姐很想你,你呢”
江矜言低头看她,晚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角泛红的血丝。
“先回家吧,外面凉。”少年的声音微哑,质感偏低沉。
说完,他脱下腰上的校服,给她披上。
男生的校服很宽松,余温犹存。
南漓闻到独属江矜言的味道,犹如一团薄雾,潮湿而又清新,使人联想到雨后的月光。
他们走在这条一起走过无数次的巷子上。
南漓问了些学校的事,又聊到学习经验。亰大属于国内双一流的学府,南漓学习成绩好,当年也是二中的风云人物。
江矜言安静地听着,有问必答,但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突然停下。
“李奶奶的灯怎么还亮着”她侧头问,看向不远处窗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