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不只有程似非画的阵法,还有一个可以画在身上的阵法,条件是需要穿上红衣自杀,成功后就会变成厉鬼。
这个阵法刚好和二夫人每晚从楼顶掉下来的出场方式对上,那么二夫人真正的死因是自杀。
池钰放下书,轻轻叹了口气。
程家勤虽然嫉妒程似非,但不得不说,程家勤再嫉妒、再讨厌程似非,心里还是默认了程似非的聪颖,所以他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本书并不是程似非看的,是奴仆不小心买回来的。
也因为程家勤对程似非的嫉妒,导致了二夫人看到这本书,最终化成厉鬼。
围屋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这些作恶之人的自作自受,不论是程家勤、绵绵、管家、老爷,还是二夫人和三个姨太太,甚至是张翠翠做出来的香包,都是因为巧合导致的自作自受。
只是巧合叠着巧合一起出现,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既然二夫人能借用书里的方法变成厉鬼,那巫蛊娃娃的方法为什么无效
难道是代价不够
无论是程似非画下的阵法,还是二夫人自杀的办法,他们都需要交上自己的性命。
而二夫人做的那些巫蛊娃娃,太过简单,如果单单靠一个人的名字就能害人,也太轻易了些。
池钰收起思绪,看向程似非。
“程似非。”
他走向程似非,不容分说的抓过程似非的手臂,撩起他的袖子,看到他的手臂上除了被割掉血肉的伤口外,还有一处横亘在动脉上的刀口,这是他自己割的,地上的阵法,是他用自己的血画的。
程似非很瘦,身上几乎没什么肉,悍匪要从程似非身上割肉,几乎是贴着他的骨头才能削下去一点,伤口已经露出了骨头。
池钰看得皱眉,程似非稍微用力,收回了手,把袖子放了下来。
“别看了,小孩子不能看这些。”程似非说。
池钰只是身体变小了,又不是年龄变小了,他看了眼程似非,却没反驳他。
他只是沉默地脱下了自己过大的外袍,只穿着雪白的里衣,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费力地擦着地上的阵法。
画阵法的血虽然已经干涸了,但用力擦还是能够破坏一些的。
程似非没动,任由池钰毁了他耗费许多鲜血画下的阵法。
池钰没有把阵法全部擦干净,他只是破坏了一个角,确定阵法失效就行了。
他重新把地毯铺好,又看向了一旁的绵绵,问道
“程似非,你有刀吗”
绵绵见池钰看向自己,又恨又气,眼睛怨毒的死盯着池钰,可除了瞪大眼睛,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
程似非没有问池钰要做什么,他指尖一转,从另一只手的袖子里掉出一把纤薄的小刀,递向池钰。
池钰接过刀,拿走堵着绵绵嘴巴的破布。
绵绵刚能说话,立刻大骂起来
“池钰你等着我一定要吃了你我”
池钰掐着绵绵的下巴,不等绵绵说话,手起刀落,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绵绵的舌头已经掉在了地上。
这下就算不用破布堵着嘴,绵绵也无法再说话了。
鲜血从绵绵的嘴里不断流淌出来,池钰用小刀扎起断舌,打开窗户扔垃圾一样,将那截猩红的舌头从刀尖甩了出去。
程似非静静地看着池钰做这一切,全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池钰也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他把已经不会再大叫的绵绵踢进了床底,问道
“程似非,你知道怎么能够藏人吧”
“不是藏绵绵,是藏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