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画上的人五官被乌黑的墨迹给涂抹成了一团,根本看不出画得是谁。
池钰把其他的画卷纷纷打开,发现都是被涂黑了脸的人像画。
放下画卷,池钰看着空荡荡的书桌下方,钻了进去。
他跪坐在地上,手电筒照着抽屉下面,指尖一点点摸索着,在一侧抽屉下方发现了一个本册。
本册被卡在固定抽屉的横木上,拉动抽屉也不会让这本册掉下去。
池钰小心翼翼地把本册拿出来,一翻开就发现了熟悉的细小毛笔字,他看过这种字,在绵绵的房间里,在那张写着绵绵对程似非模糊感情的纸上。
那张纸的边缘呈现锯齿状,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池钰翻了翻手里的本册,果真发现有被撕下一页的痕迹,他找到的这个本册应该是绵绵的日记。
正在他要仔细看这本日记时,纸张突然从边缘开始变红,拿在手里的本册也呈现出温热湿润的触感。
绵绵的日记从边缘开始被突兀出现的鲜血浸染,那些鲜血像有生命一般在纸张上蠕动、扭曲,慢慢汇聚成一个又一个血红的大字。
“该死、该死、该死”
一个又一个“该死”出现在了纸张上,遮挡住了绵绵的字体。
池钰捏着被鲜血浸染的日记飞快翻页,企图在整本日记变得血红前,尽量多得到一些信息。
日记在飞快变红,“该死”的血字不断出现,池钰能够看到的信息变得支离破碎。
“大少爷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补药。”
“二夫人让我给大少爷送药。”
“大少爷的字很好看大少爷原来爱吃甜的”
池钰飞快翻阅着,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凌乱的脚步声,那些黑影回来了
池钰看了眼门口,此时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他立刻把瓷瓶拉回来挡在身前,关掉手电筒前,只来得及看到日记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发现了。”
关上手电筒,池钰捏紧日记,往后缩了缩,躲在书桌下,捂紧口鼻,身旁挡着装满画卷的瓷瓶。
那些黑影应该是吃完了血肉,正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除了脚步声,还有不断响起的关门声。
池钰听着一个又一个脚步声路过门口,直到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吱嘎”
房门被关上,月光被挡在门外,池钰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黑影关上门后似乎就不动了,房内没再响起其他声音。
池钰捂紧口鼻,慢慢轻微的呼吸。
他决定在这里藏到天亮,等天亮应该就能离开了。
房间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哪怕用手捂着口鼻,池钰仍闻到一股腥臭味。
那臭味似乎离他很近,越来越浓烈。
池钰心脏狂跳,猛地打开了手电筒。
灯光骤然亮起,他微微睁大眼睛,看到一个黑影正紧紧贴在他面前。
黑影的五官已经变得清晰,满脸的腐肉滴着绿色的黏液,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摇摇欲坠地连着一根血红的肉筋。
他的嘴唇和鼻子已经烂没了,脸中央一个黑色的窟窿,沾满碎肉、鲜血的牙暴露在外面。
黑影掉在外面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池钰,牙齿边血红的肌肉抖了抖,似乎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带出更多恶心的臭气。
“绵绵,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牌位有话说我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