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神色淡淡,轻拍了扶手,“无需动怒,这种事你们也该习以为常了。”
“皇上只要知道我的行踪,都会来上这么一回试探,这是第几次了,第六次还是第七次”
男子轻描淡写模样,让燕一心里难受得紧。
“以前试探归试探,那人总还有点顾忌可是这次他分明是想要主子的命要不是毒老恰好在别院里”
要不是那么恰好,主子的命现在说不定已经没了。
这哪里还能叫做试探分明是害命
燕福认同燕一的说法,“爷,他这次既然敢下狠心,依属下看,应是耐心已经耗尽了。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燕临阁跟十八骑随时待命,誓死效忠”
三人交谈皆放低了声音,以免码头上人多嘴杂,教人听去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说到激动处,难免失了克制,旁边已经有游客往这边瞧来,奇异打量三人。
宴九叹了声,“我心里有数。那人自是恨不得我死的,只是他尚且不敢。此次,应是下面的人私自违令。”
燕福眸心动了动,低道,“主子是说,下狠手的另有其人”
“大概是我此次触到了某人逆鳞,以至于他拼着抗旨的风险,也想要我的命。”宴九看向波光折射的河面,眉峰轻挑,淡定如常,“逆鳞真叫人好奇。此次回京,要起纷争了。”
话毕,他唇角浅浅扬起,眸中温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遮挡在温润之下,摄人心魄的锋芒。
号角声响。
轮椅再次移动。
“燕福留守淮城。燕一,启程回京。”
“是”
燕一跟燕福齐齐领命,刻意压低的声量下,是抑制不住的振奋。
主子爷多年淡泊,本意是想远离纷争。
既然有人作过了头,硬是逼着主子回去
燕一跟燕福相视一眼,弟兄们终于有活干了
淮城到望桥镇,水程两个多时辰。
重新走在望桥镇青石板长街,顾西棠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明明离开也才不到一个月。
从北街入镇,中间经过望桥。
桥下河堤柳树旁,赛半仙的算命摊子依旧客人如潮。
桥南茶楼里的喝彩声一阵一阵,说书先生的故事依旧精彩动听。
走过茶楼,顾西棠还特意拐了下道,往顾家云中药铺那边晃了圈。
家里铺子重新开张之后,生意似乎也好上很多。
眼下已经是下午酉时,这个时间大多人都赶着回家做晚饭吃完饭了,铺子里头还有不少客人在。
“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你爹不是药铺大掌柜么”毒老怪眯起小眼睛,努力想从铺子里找出顾敬山的踪影。
顾西棠拽着他往家方向走,“不用看了,这个时辰我爹一早回家了。”
她家老爹勉勉强强能算得上二十四孝好男人,出门在外,不管多忙都不会错过饭点,每天雷打不动,是定要回家陪高堂、妻女一道吃饭的。
从大街拐进熟悉的小巷,顾西棠越发放松,看着周围熟悉的人跟景,只觉空气都比外面更为清新好闻。
巷子里街坊看到顾西棠,惊讶之余也纷纷打招呼。
都是住在一条巷子里的,见过几次就能相熟,打个招呼闲聊几句是常态。
就连巷子里玩耍的小顽童,见着了顾西棠都下意识收起玩具,继而蹦蹦跳跳围过来,问她要不要玩跳绳、要不要玩斗拐
把身上带着的谈过点心散尽后,巷子尽头拐角,是宴九曾经住的小院。
门前两个小石狮并未因无人打扫而遭灰,光噌噌的。
巷里小童们白日无事的时候喜欢来这里骑狮子,衣服都给小石狮当抹布了。
院墙上,探出来的杏树枝桠饭繁茂许多,满是翠色。
今年杏果已经吃完,等到来年,仍会缀满枝头。
将视线从这方小院收回,面前,便是顾家大宅东院院墙。
“老头,到家了。”顾西棠将身上行囊包裹隔墙甩进去,两手叉腰看着灰瓦墙头,眸光晶亮。
毒老怪,“”
他一把锁住少女胳膊,“这次咱们衣锦还乡,能不能走一次正门”
“啧,还拐那大老远做什么多麻烦”
老头再开口,嘴里只剩下哇哇哇大叫。
砰的一声熟悉声响。
老头跟那些包裹一样的命运,被扔过院墙,屁股着地。
“顾西棠老子、阿哟、老子饶、绕不了你”
疼的他昂
少女对他的怒吼听而未闻,跳进来连包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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