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西棠跟宴九上车后,毒老怪紧跟就想往车上爬。
车头前恭敬送行的燕福恰好转身,一脚踩在了毒老怪脚背。
刚刚按压后舒爽不少的脚立刻疼得钻心。
毒老怪嗷的一声抱脚哀嚎。
燕福,“啊呀毒老,对不住对不住,奴才没注意,踩着您了”
“奴才身庞体重的,定是将您踩伤了,我这就扶您回去检查上药”
态度端的是诚恳无比,热情万份。
加上刚刚人家还帮着按摩了腿脚,整得毒老怪想发飙都有点不好意思。
毒老怪只得强笑摇头,“不用”
“用的用的,您是贵客,真要让您伤着了,回头爷就得罚奴才”
说着燕福就上去把老头搀住,同时暗暗朝燕一使了个眼色。
同僚多年,燕一立即心领神会,摁住发痛的良心,喝的一声驾驶马车飞驰离开,“如此,毒老就在别院养伤,我们先走了。”
眨眼间马车飞出数丈,拐个弯就没了踪影。
毒老怪,“”
不是,你回来
我还没上车呢
谁踏马要养伤,老子还能走
再看身边笑面佛,毒老怪觉得他格外的面目可憎。
他冷脸冷声,“你故意的”
燕福不辩解,搀着老头往别院里走,笑道,“毒老莫要生气。恕奴才直言,您便是跟去了,也只是跟着,帮不上什么大忙,还徒累了腿脚。不如在家里等着,爷跟顾姑娘若是寻到什么办法,回来总会跟您有个交代的不是”
“不是个屁的不是你给老子撒手”毒老怪挣扎,还故意用了点内力,想让燕福摔个狗吃屎,好解解气。
“”
“”
居然挣不开。
笑面佛稳如老狗。
他踏马
好丢人
燕福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依旧把人稳稳搀着,笑眯眯的,“奴才知道毒老喜爱研究毒术”
毒老怪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摔不倒他,他能用毒放倒他呀
“主子爷在别院里收藏了两本毒经孤本,待会奴才就拿来给毒老解解闷,打发打发时间。就当奴才给您赔罪了如何”
毒老怪,“”
他算是知道了。
宴九手底下的人,怕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马车里,顾西棠闲闲靠坐软垫。
等彻底听不见远处别院动静了,才咂嘴对宴九道,“九爷,燕管家这是闹哪一出呢”
宴九无奈,“我也不知道他闹的哪一出。”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唯有燕一坐在车头,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出。
“待事情办完回去了我再询问燕福,让他给毒老赔个罪。”宴九看看车外,已经过了雅集。
这个时候再回头接人,已无必要。
顾西棠想了想,道,“那倒不用赔罪,回头再说吧。”
“不小心”踩了一脚就要人赔罪,显得她不够大方。
等回去了她去“不小心”踩回两脚就是了。
“燕一,”她撩开车帘,对赶车的燕一道,“咱们去城内码头。”
“是”燕一浑身一紧,回答铿锵有力。
惹得顾西棠怪异看了他好几眼,回头问宴九,“他怎么了吃错药了”
燕一,“”
宴九失笑,岔开话题,“你在城内码头有发现”
“城内码头有个小酒馆,去光顾的大多是在码头做事的老顾客,我们去那里坐坐,说不定能听到点什么特别的八卦。”顾西棠道。
昨天带着老头在外逛了大半天,可不是真的闲逛。
卷宗里的资料不过两页纸,提及官银失踪也仅仅只有三两句话。
她只能从案件源头开始,反复梳理。
去年贪墨案发生的时候,她还未苏醒,案子如何她全然不知道。
所以昨天在淮城跑了大半天,看似到处闲逛,实则是为了在市井搜集有关那个案子的只言片语。
聚点成线,拼凑细节。
最后还真让她凑出来点有用的信息。
从前年开始,朝廷突然向下颁布新令,增加赋税。
各地方官员上行下效,开始拼命搜刮民脂民膏。
江南素有富庶盛名,当地官员更是变本加厉征税,最后仅江南两季税收,就收上来近百万两白银。
所征得赋税,铸成官银后经由淮河水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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