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袭白衣,仙姿玉骨,唇瓣凝浅浅笑意,漆黑眼眸如缀星河,眼尾缱绻。
他朝她倾身过来,挟着清冽松香,问她,“可是宴某好欺负”
顾西棠一下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太吓人了
幸亏醒得早,要不然顾西棠肯定自己在梦里会给男人一拳。
那么好看的脸挂上一个黑眼圈,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她为什么会梦到宴九
抱着被子,顾西棠眉头皱得紧紧的,思考起这个可怕的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因为她太想揍宴九。
安心下来,顾西棠才起身洗漱。
“好消息好消息衙门那边贴告示了”
李氏大嗓门由远及近,风风火火跑进东院,满脸喜色。
“大嫂,芙儿,棠儿告示贴出来了,咱们顾家蒙冤得雪了”
这形容让顾西棠嘴角抽抽,从房间窗户探出头,“二婶,这事儿昨天不是就知道了么至于这么兴奋”
“你这丫头”李氏啧了声,冲被她引出来的小姜氏跟顾西芙招手,“大嫂,芙儿,来这边坐,我给你们说,我今儿一大早就去衙门口守着了刚刚才贴出告示来两张”
小姜氏跟顾西芙走到院中石桌坐下,好奇道,“两张告示除了我们家的,还有一张是马家”
顾西棠也出来了,手里还端着洗漱用的杯子,蹲在石桌旁,一边洁牙一边巴巴望着李氏。
人来齐了,李氏来劲儿了,嘿哟一声,“可不就是马家的告示么”
“之前我们都猜马家的案子太大,牵涉的又是淮城翟氏命案,镇守大人会把马家移交到淮城受审。”
“嘿,没想到大家都猜错了镇守已经给马家定罪了”
“淮城翟氏命案因为已经过去十几年,很难再查出证据,只能将这桩暂时搁置。但是马宏才私藏贡药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人证物证都有告示上面写出来了,马家被判全家流放,其财产全部充公”
对面连响起两声抽气声。
李氏扬扬眉毛,浑身舒服。
聊八卦最愉快的就是有人捧场,想要更尽兴,还得深谙其中之道。
李氏就是聊八卦的好手,知道小姜氏跟顾西芙好奇心已经被勾得足足的了,遂停下不语,就等着她们发问。
有问有答才叫聊,不然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这就判刑了,有些突然。”小姜氏皱起眉,问道,“他们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李氏,“西北矿场。听说那里环境极苦,去了基本上就回不来了。就这我还觉得便宜了马宏才跟林氏呢,他们合谋杀了十几个人啊当年翟家也是倒霉,碰上马宏才这么个没人性的白眼狼,枉送性命”
顾西芙垂着眉眼,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到了马玉城。
那个在小木仓里不耐烦的说“哭什么,我又没动你”的纨绔子,背负一身血仇、为活命喝下毒药的人。
“二婶,马宏才夫妇做下的孽事,马家其他人也要跟着受刑吗”她问。
“那是自然的,只要姓马,就得受刑。朝廷对私藏贡品不是有明令的吗全家流放,一个不能少”
“此案马玉城是原告,他揭发了马宏才,朝廷便没有将功折罪之类的说法”
李氏还没张嘴就被小姜氏抢了先。
“你问马玉城做什么,那就是个坏事做尽的恶霸,他揭发马宏才也不能抹掉他以前做过的恶事”小姜氏黑脸冷哼,言语间流露不齿,“便是撇开那些不提,他将自己父亲告上公堂,落得现在被全家流放的下场,他此等做法也会被天下人不齿。他的心狠,比起他那个白眼狼的爹也不遑多让。”
李氏也颇不认同道,“是啊芙儿。马玉城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整个望桥镇谁不知道前阵子他还强行来咱家下聘的事情你忘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他的遭遇是有些可怜,但是绝对不值得同情”
顾西芙抿抿唇角,低下头去。
“咕噜咕噜呸”旁边少女漱口声音打断了这个话题。
顾西棠飞快漱完口,杯子往石桌上一放,坐到剩下的石凳上,“二婶,马家人是不是今天就要被送往西北”
李氏惊讶,“咦,你怎么知道就是今天,下午就由衙役押送。别说,还挺赶的。”
“这么大好的消息,祖父跟祖母肯定还不知道。”
“”李氏一拍大腿站起,转脚就匆匆往外走,“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去,让二老也高兴高兴”
在爹娘面前刷脸博好感这种事,她绝对不能落在人后
本来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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