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尧停顿下脚步,侧首看向后头的吉琅樱。
“我说错了吗”吉琅樱小心翼翼询问道。
决尧藏起心中惊奇,转身面向吉琅樱,“你无需再读其他书籍了。”
话音落下,他自顾自地大步走远。
吉琅樱抿了抿双唇,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
而到达商议书房的决尧为决泰斟了杯清茶,“兄长,尽管我同意琅樱进宫,但沉岳可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此时沉氏兄弟都在崎屿,等他们回禹时,琅樱一定已经成为娘娘了,沉岳想动手也再没办法。”决泰认为沉岳根本不足为惧。
“还有,倘若我们真推选琅樱成为秀女,就相当于对沉诸丞相举起了反对之帜啊。”决尧再次提出弊端,“您要如何承担这后果呢”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喝下清茶的决泰砸吧了下嘴,像是早已有了应对措施。
决尧还是心存忧虑,少有地表现出愁容。
“尧儿啊,老天爷不会让你轻易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决尧习惯性锁起眉头,语重心长着,“你的愿望越大,付出的勇气也需要更多。如今就是这样的局势,你必须豁出去,不然什么都得不到。”
“我明白了,兄长。”决尧像是被点醒了,忽然察觉到是自己太过满足于嵘城之主的现状,导致忘了继续向初心前进。
他们兄弟俩,是一心想要成为能治理国家的人啊。
皇宫,景祥殿。
自从有了承峥,沉诸入宫探望的次数增加了许多,席景宥也不得不前来应付家宴。
看着沉韵和沉诸对着孩儿喜笑颜开,席景宥就愈发愤懑。
他在家宴结束后来到祈愿堂,满眸泪水地紧盯神明像。
这世间根本没有神明,不然怎会把他的阿鹰都从他身边夺走
倘若神明真实存在,也不会让沉氏一族笑地那般喜悦。
越想越悲愤,席景宥将供台之上的瓜果悉数挥袖打落。
在他举起烛香铜鼎时,谷挽刚忙冲上前阻止。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啊”两名御前护卫也及时拖抱住席景宥的肩膀。
席景宥痛苦地跪趴在祈愿垫上,腥红着双眸锤打了下地板。
雨季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结束,满园桃花悄然绽放。
梳妆打扮好的吉琅樱清雅秀丽,素白锦裙绣着红梅巧瓣,腰间绢带的银丝祥云镶嵌着两颗明珠,百合发髻松挽垂鬓,朱唇皓齿,皓腕凝雪。
“准备好出发了吗”决泰走进卧房,笑意宛如兄长。
吉琅樱郑重点了下头,将那些未送达的家书也放入了行李包袱。
秀女队伍启程了,决尧乘马护在轿撵左侧,而轿撵中的吉琅樱淡漠着脸色,不禁想起与言翊的海誓山盟。
远在崎屿的言翊在此时已喝下了交杯酒,生死相依的承诺化为泡影。
一滴清泪夺眶而出,吉琅樱拂袖拭去。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言翊流泪,走丢的心儿、失去的朋友都比她的爱情来得重要。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