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珺在婴儿、床榻、接生器具上都涂满鲜血,沉睡的婴儿被阮香一掐,哭出了声音。
在门外等候的沉氏一族都舒展开眉头,满眼充斥着期待。
“是位小皇子”
阮香的声音从内传来,沉氏一族喜笑颜开,达荀却板着面孔。
进入殿堂的沉诸接抱过在金锦包袱里的婴儿,满意笑道“这小家伙脚底还有颗桃心胎记啊。”
“毕竟是我和陛下恩爱的结晶嘛。”沉韵笑着回应道,“只可惜,陛下的失语症还没好。”
“危及不到性命,你就别担心了。”沉诸不想破坏了此刻喜悦的心情。
“国之大喜,我会通知各行省的。”沉岳也止不住笑意。
“太子还没名字呢。”沉坚也开口说道。
沉韵望向沉诸,“父亲来取吧。”
“我们沉氏的孩子”沉诸垂眸想了想,“承峥,荣耀传承、峥嵘天下。”
崎屿,王宫。
言翊要求言抚务必推迟银票的调令文书,并保证会抓到幕后主使之人,而此时的拾杏已经开始买入崎屿菌类。
倘若银票在这时突然涨价,受损的是那些低价卖出银票的商人。
言翊思索着对策,戎尔却带着犀牛和渠良来到寝殿。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言翊轻蹙起眉头,隐隐担忧。
渠良缩着脖子,胆怯、愧疚、悲愤。
“琅樱呢”言翊急切追问道。
“死,死了。”戎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言翊怔了怔,泪水在眼眸里旋转。
他垂眸飘忽着,喃喃说道“怎么会,琅樱怎么可能会死。”
“被敌人击中心脏,摔落悬崖了啊”灰头土脸的渠良跪地哭喊着,“皇后,皇后指使沉氏兄弟干的好事啊殿下,老奴不忠啊赐死老奴吧”
戎尔和犀牛都单膝跪地,强忍悲伤。
言翊攥紧了拳头,木讷地走进殿中。
他瘫坐在椅凳上,泣不成声。
还记得在禹国时,天空划过流星。
她虔诚许愿着,他从后抱着她,“我的愿望是,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
“我也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承诺不论生死都会一直在他身边。
那夜的星空很美,像她的眼睛。
言翊撕心呐喊着,嘴里不断念叨着“琅樱”。
他还没与她策马、还没与她出海、还没看她穿上王妃服饰
那么多的空白,都还来不及填补。
对他而言,失去她,比死还要煎熬,还要疼痛。
倭颇营帐。
每一位被抓来的奴隶都被标上了价格,多数是十银、二十银。
“你是宦官”洪十一眼就看出了炽炎的身份。
“从小身患残疾罢了。”双手背束缚的炽炎冷着面孔,“和你一样。”
“哈哈,你这家伙挺幽默的。”洪十并未被惹怒,反而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你应该也会武功,黄金三十两。”
定价后,炽炎被倭颇小厮拉回木牢中,又推上了吉琅樱。
洪十不免惊艳地深吸了口气,感叹道“你这幅容貌可真是厉害,是极度尊贵的类型,转过身来看看。”
“我是崎屿人,你无权随意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