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到琅樱了吗”
“琅樱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润圣殿内,达荀哽咽回禀着情况,席景宥瞬间红了眼眶,头脑一片空白。
他微张着嘴唇,还无法接受所谓的事实,“不,不在人世,是她已经死了吗”
泪水从眼眶夺眶而出,心脏疼到麻木。
达荀双膝跪地,老泪纵横道“是的,陛下。”
席景宥深吸了口气,眼神空洞,声音颤抖“尸体,尸体找到了吗”
“被禁卫军射出的弓弩击中,摔下了悬崖。”达荀硬着头皮回答道。
“怎么会是禁卫军”席景宥起伏着胸腔,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难道不是山贼所为吗”
达荀再不敢回答,眼眸里充满胆怯。
“是谁做的到底是谁指使”席景宥失去了耐心,愤怒蹙眉高喊着,“事无巨细的禀明”
话语间,他的悲伤也终于爆发,清丽的五官哭拧在一起,想要放声哭喊却再出不来声音,决堤的泪水让眼眶酸涩再睁不开。
他绝望无助,抽噎重复道“是谁,你快告诉朕啊”
于此同时,吉琅樱抱着心儿的空包袱,神情痴傻游离。
不自觉地,她走到来时小道,满地尸首令她恢复清醒。
“我来时看到了,禁卫军杀死了逃跑的宫女。”炽炎长叹了声,“居然和山贼同流合污。”
吉琅樱率先撑抱起珏喜,在炽炎的帮助下,她将尸体抬进山林,想要郑重埋葬她们。
“我来吧,你好好休息。”炽炎皱眉提议道。
吉琅樱双膝跪地,双手不听剥弄着枯叶泥土,“她们是因我而死的,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孩子才一起出宫的。”
她用断落的枝干奋力挖着泥土,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炽炎用叉戟帮忙,又抱来许多石块。
夕阳余晖,光秃的山林多了一堆堆石土堡。
吉琅樱将心儿的包袱铺平盖在珏喜的墓上,泪水造次掉落。
所有人都为了保护心儿而牺牲,她却没有保护住心儿,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她哭地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像是辜负了全世界,又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冷风呼啸,寒鸦群惊。
席景宥坐在窗前已有多时,他腥红着双眼,喃喃自语道“谷挽,帮帮朕。”
“陛下,您吩咐便是。”谷挽低着头,内心也是十分沉重。
“取了朕的性命吧,与其被困在这如地狱般的皇宫里,倒不如死在你手上。”席景宥的泪水早已干涸,心脏却持续揪痛着。
像是爬满了黑蚁,一点点侵蚀着他最后的意志。
“陛下,万万不可啊,现在是最需振作的时候啊”谷挽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朕所爱之人都离开朕了,父皇和琅樱都不在了,朕倒不如也死了”席景宥的气息变地愈发短促,“哪怕是九泉,能与琅樱一起就好。”
谷挽闭眸流下泪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席景宥握拳锤了锤胸腔,心脏传来剧烈痛楚,他紧蹙起眉,面色憋地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