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开始宴席吧。”沉诸及时替言翊解围,也是想打消时萱拉帮结派的念头。
自从言翊和决氏兄弟凯旋归来,沉诸对言翊更是欣赏,对决氏兄弟也打消了疑心。
近期有密函透露有人在寻找沉氏滔天罪行,沉诸想起了先帝尸体那滴血的手指,不免疑心先帝在临死前已写下他威胁毒杀帝君的血书,便让薛惇和决氏兄弟联手调查血书下落以及传递密函之人。
晚宴看似谈笑风生,每人都各有心事。
席景宥一个劲喝着闷酒,吉琅樱和言翊时不时的对视让他心烦意乱。
沉诸则对言宏耳语道“这次宴席,就当为你送行了,明日就回崎屿去吧。”
言宏脸色一沉,感叹道“丞相要放弃微臣了吗”
“不是放弃,是放你一马。”沉诸看向言翊,笑容意味深长,“这天下向来都是年轻人的,你就抛下对王位的执念,在王宫中安享晚年吧。”
言宏自知彻底败北,默认了沉诸的提议。
“听闻言世子玉笛称绝,不如献上一曲吧。”时萱笑着开口。
“臣手持刀剑许久,怕是再演奏不好。”言翊委婉拒绝道。
“太后娘娘,言世子是客,您就别为难人了。”醉醺醺的席景宥语气稍有不满,他可不想让言翊在吉琅樱面前出风头。
“本宫也很想听。”沉韵因席景宥长期冷落,又见言翊姿态翩翩,也不免心动。
言翊再无法推脱,只好答应献曲。
在悠扬动听的旋律中,时萱和沉韵都为之倾倒,吉琅樱想起了他教她吹奏玉笛时的模样。
席景宥委屈地嘟起小嘴,总觉得言翊进宫以来,他的光环全被剥夺了。
宫中女子无一不对他称赞,原来属于他的玉树临风都变成言翊。
蓦然,旋律戛然而止。
达荀急匆匆地走进殿中,皱眉道“陛下,薛惇将军在尚宫局书房上吊自缢了”
席景宥顿然清醒,众人皆是惊慌。
决泰最先起身抱拳道“让臣去调查吧”
决尧也跟着附和,席景宥点头同意。
兄弟俩疾步走进书房,薛惇的尸体已从房梁转移到地板。
“我叫你善后,你怎能把尸体放在这儿呢”始作俑者决泰小声责怪道,“如今沉诸丞相已知晓有人在寻找先帝血书,我们一定要秘密行事,只有找到血书我们才能将沉氏取代。”
“我分明是把尸体抛在了城郊崎屿村的水井里,那儿瘟疫蔓延,死人再正常不过。”决尧辩解道,语气疑惑,“究竟是谁,把尸体转移了呢”
“事到如今,我们就说薛惇是不忠自尽好了。”决泰拍了拍决尧的肩膀,“走吧。”
兄弟俩一同回往丰宴殿,心绪踌躇。
躲在暗处的林坤也窃听了血书之事,也想要接血书上位。
宴席在忐忑不安中结束,言宏邀请言翊到客宫中相聚。
两人对坐在锦桌前,言宏放下酒杯,懊悔道“如今沉诸过河拆桥,明日我就要回崎屿了,王位和忠臣之名,我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