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韵望着席景宥越来越远的背影,她明白初见时那明媚的少年消失了。
她倾尽所有爱意,换来的只有绝情冷漠。
无数酸楚拥堵在胸腔,沉韵紧紧咬着牙根,倔强又骄傲地她始终微昂脖颈,却还是滑落了一滴清泪。
“阮香,让父亲尽快进宫吧。”沉韵空洞着双眸,声音冷如冰窖。
“是,皇后娘娘。”阮香缓步退下。
华丽奢靡的殿堂中,沉韵瘫软坐到锦桌前,轻笑惨淡,“陛下要和臣妾一刀两断,那就如您所愿吧。看看最后,是我死还是那贱婢死。”
她忍不住哽了哽喉咙,明眸狠戾。
尚宫局,厢房。
在榻前侍疾的北珞素见到席景宥和时萱带着御医前来,赶忙起身作揖。
“栗婳如何”席景宥轻蹙着眉头,声音很轻。
“醒来没多久又睡下了。”北珞素低着头,神情稍有慌乱。
席景宥掀开榻帘,只见浑身裹紧棉被的栗婳唇色苍白,脸颊却因发烧而通红。
她睡地很沉,却缩着眉头。
“李御医,给她诊脉。”时萱着急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李御医俯身答应着,待到席景宥放下塌帘离开榻沿后才敢上前。
“御医,不可。”北珞素在这时出言阻拦道。
“为何不可”席景宥板着脸孔,心中焦急也愧疚。
“栗婳她出了很多冷汗,已经把衣物都脱下了。”北珞素垂着的眼眸有些飘忽,“请御医就隔着榻帘诊脉吧。”
“也好。”李御医蹲身在榻帘前。
躲在被窝里的吉琅樱伸出了手。
李御医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表情愈发惶恐。
“怎样了”时萱关切询问道,“腹中胎儿是否无碍”
“真是奇怪。”李御医长呼出一口气,加长了诊脉的时间。
“如何奇怪”席景宥紧张追问道。
李御医起身回到时萱和席景宥面前,“先前替娘娘诊脉时分明是有喜的,现在却诊不到有喜脉象了。”
“怎么会”时萱激动地提高声音,眼里满是惊慌。
“确实如此啊。”李御医语气肯定。
时萱顿感头脑晕眩,双膝发软地后倾坐到椅子上。
“太后娘娘。”席景宥及时搀扶住时萱。
时萱下意识捂了捂嘴,很快恢复了镇定,“李御医,这事你绝对要保密,哀家会赏赐你的。”
“这,这怎么能领赏呢”李御医也是惊慌失措,“微臣担不起啊,太后娘娘”
“你先退下吧。”时萱小喘着气,声音低沉。
待到李御医离开,她忍不住懊恼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苍天无眼啊。”
“太后娘娘切勿伤怀,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席景宥出言安慰道。
“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啊”时萱长叹了声,情绪激动的她红了双眼,“皇后和丞相已经怀疑是假孕了,我们如今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