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道“下官是西川王派来接应将军们的,府邸共有南北两个进出口,皇太侄的寝房靠近北门。”
沉岳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盘算着。
想要向沉诸请功的他自顾自命令道“决泰决尧带着军队去南门制造混乱,我和坚儿去北门拿下皇太侄”
夜半子时,席景宥的封领府邸内静悄悄的。
等待轮班替换的值守官兵打着呵欠,例行亲自巡查的吉承康刚准备回寝房,就见魏桂着急忙慌地从远处跑来
“将军,林坤不见了”
“去哪了”
“不知道啊换班时间他不出现,我在府邸内寻了个遍,他都不在”
“形迹如此可疑,看来他和刺客之事脱不了干系。”
话音落下,府邸大门被冲锋军踹开。
他们手持火把和银弯刀,呐喊着冲进南院,见人就杀。
魏桂惊恐地瞪大眼睛,高声呵斥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吉承康望着这一副副陌生的面孔,心头一紧,“这不是崎屿军队”
话语间,他拔出腰间佩剑,加入了战场。
烽火燃地正旺,北院也被攻陷。
吉琅樱刚牵着席景宥逃出寝房,迎面撞上了带兵前来的沉氏兄弟。
席景宥认出他们是沉诸之子,心中不免颤抖害怕。
“席景宥,这次你插翅难飞”沉岳也不再尊称皇太侄,那双细长的蛇眼在火焰摇影下更显狠戾,他大手一挥,“取之首级我重重有赏”
士兵们应声冲向吉琅樱和席景宥,吉琅樱一手紧攥席景宥,一手挥剑战敌。
两人边战边退,硬生生被逼到了后院的墙角土坡。
他们前不久还在这儿折枝习武,现下却是另一幅观景。
墙远另一头战况激烈,刀枪撞击声、进军呐喊、倒地哀嚎此起彼伏。
以为势在必得的沉岳正不慌不忙地向土坡走来。
吉琅樱蹲身背靠墙壁,示意席景宥踩上自己肩膀,“皇太侄,你快翻墙到南院,将军那边人多势众,会保护好你的”
情急之下,伸手笨拙又怕高的席景宥也来不及抱怨,他在吉琅樱的帮助下翻上了墙顶。
“射箭”沉岳再次大手一挥,弓箭手们纷纷把箭拉弓
天空突然像是下起了扁箭雨,吉琅樱用尽全力快速挥动佩剑,将扁箭一一打落。
“阿鹰”趴在墙顶的席景宥向吉琅樱伸出手臂,“本王说了,要带你走”
“皇太侄,你先顾好自己”来不及感动的吉琅樱提高了声音,高举双臂将席景宥推下墙顶。
吉承康看到席景宥狼狈的滚落在地,赶忙冲上前扶起,焦急道“皇太侄,阿鹰呢”
席景宥小喘着气,“阿鹰他,他还在北院。”
吉承康随即便放大了嗓门“阿鹰,你可一定要翻过来啊”
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吉琅樱气势十足。
她将佩剑收回腰间,又取下了挂在背上的长弓。
在敌军再次拔箭之时,率先拔箭拉弓射杀了一位弓箭手。
不甘席景宥逃跑的沉岳只好把怒气发泄到吉琅樱身上,“让本大爷来亲自解决你”
说着,他拔出了腰间银弯刀,并喝退了手下。
吉琅樱紧锁起眉头,认出沉岳也是当年贡女屠杀中的一员将士,琉璃瞳中燃起熊熊怒火。
此刻,她不仅是要保护席景宥,甚至想要将沉岳割喉。
她已让刀疤蒙冤处死,可柯宗因时刻在言宏身边还没机会杀害,如今沉岳亲自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放过。
禹国人死在崎屿很正常,就像崎屿人死在禹国一样。
吉琅樱轻蔑冷哼了声,“参与贡女杀戮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