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南边的炊事营帐旁绕来绕去,“皇太侄,已经安全了,您快出来吧。”
吉琅樱沿着西边的崎屿营地寻找,在自己营帐外听到了些许鼾声。
她顺着声音寻到放置行李的木箱前,打开木盖发现了睡地正香的席景宥,她不屑地轻哼一声,将昨晚未倒的水浇到了席景宥脸上。
“唰啦啦”
“啊啊啊”惊醒的席景宥跳坐起身,被呛地不停咳嗽。
吉琅樱放下铜盆,气愤地转身走出营帐,“别人在拼命战斗,兔崽子居然躲起来做大梦。”
她前脚没走多久,同样在寻找席景宥的决氏兄弟无意间经过营帐,发现了趴在木箱边沿一脸懵圈的席景宥。
凉风四起,马厩的臭味四处飘散。
吉琅樱突然顿住脚步,想起了昨晚的细枝末节
席景宥“其实我是禹国的皇太侄。”
扑扑“皇太侄穿着官兵服出去了,我被要求躺在这里。”
难不成那逃兵真是皇太侄
吉琅樱这么想着,迅速调头重回自己的营帐,看到决氏兄弟也在场,她躲到身旁的火把架后,观察起他们的一举一动
决泰将席景宥扶出木箱,和决尧一齐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席景宥扶起决氏兄弟,颤抖地恳求道“决泰将军,救救我,不要杀我。”别忘了您是如何成为万户侯将军的。”
决泰眼里闪过一瞬怜悯的动摇,不由替席景宥整理好湿漉漉的头发。
“将军,我知道您不能违抗沉丞相的命令才这么做的。”席景宥加快了语速,“但您也得顾及与先帝的情分,别忘了您是如何成为万户侯将军的。”
决泰没想到席景宥只是一直在装傻,心里其实如明镜一般。
震惊期间,他向决尧投去求助的眼神。
决尧暗自回以意味深长的目光,决泰便答道“这是自然,没有先帝的恩惠,我们兄弟俩今日也没资格站在这里。”
“让我离开吧。”席景宥凝视着决泰,水汪汪的大眼睛熠动着无辜,泪水如坠帘,“您就当我昨晚已经死了,我会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度过余生,绝不会影响禹国朝政的。”
决泰想都没想,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皇太侄您别哭了,先回到木箱去吧,趁着黑天时再逃跑,我会当作没看见的。”
“多谢将军。”席景宥感激地抬手作揖,随后便再次进入了木箱。
关上木盖后,他再次高声保证道“我对神明发誓,绝对不再回禹”
决泰犹豫地看向决尧,决尧的眼神变得坚决,还随手扯下营帘覆在木箱顶。
“唰”
刀剑出鞘闪出一道刺眼的光。
决泰对着木箱高举起刀剑,“皇太侄,来生千万别再生于皇家,这世道没有您这般单纯。”
是的,他只是要把席景宥哄骗回木箱,好无声无息地灭口。
而吉琅樱的立场是不能让席景宥丧命,她及时拔箭、拉弓,将羽箭对准了决泰的刀剑。
千钧一发之际,营地传来的急促的马蹄声,传令兵高喊“崎屿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