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赦一把按住一旁震惊得失声抽气的老人。
老人连忙捂住嘴,瞪着眼睛继续看。
那婴儿的身体还在不断地生长,身体霸占了大部分床的位置,将躺在一旁的产妇推开。
等那个婴儿已经变得和最强壮的中年人一样成熟时,引者拿出一只碗放到他的手下,另一只手用那把刚才插过产妇肚皮的刀割开了“婴儿”的手腕。
等碗里的鲜血积累到小半碗,已经变成中年人的“婴儿”皮肤失去光泽,变得越发黯淡。
仿佛所有的活力和生命力都被夺走一般,他就像一株衰败的植物,迅速地变得苍老。
很快,他的身体重新蜷缩起来,不再占据床的大部分面积,变得单薄瘦弱。
引者对婴儿的变化视而不见,她端着那碗血走到产妇面前,一手捏住产妇的面颊,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将这碗鲜血灌进她的嘴里。
产妇本已经昏迷了,无意识地咽下鲜血后,胃部反刍嘴角溢出艳红。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碗血变得红润起来,不再像马上就奄奄一息的人。
做完这一切,引者把产妇身上的血擦干净,又简单的整理了“婴儿”的身体,给他搭上一个薄薄的被子后,走到门口专门把拧开。
在门外等待的男人冲了进来,慌张地看向产妇。
“引者,她没事吧”
“生产时失血过多,让她注意休息。”引者提起篮子要走。
男人已经走到被白布盖着的“婴儿”旁边。
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一般,将白布掀开。
里面躺着的老人睡得正香,无意识的吮吸着自己的拇指。
“就如你想的那样,这就是你的孩子。”引者说完带上了房门。
男人站在原地,似乎对这个看上去比他苍老了太多的“婴儿”感到惧怕。
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般走上前,用一只手摸了摸“婴儿”的脑袋。
房顶上,老人的目光依然呆滞。
良久他才转过头,不可置信地说“难道我就是这样出生的我不是我父母的孩子”
余赦看了看四周,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过不了多久,村里的光线又将变得明亮,他们再待在人家屋顶上,就再明显不过了。
片刻后他们被庭慕重新带回了那间由村长安排的屋子。
老人惴惴不安,坐在屋里的一张长椅上,红着眼圈低头沉思。
“刚才那个被称作引者的女人,你认识吗”余赦问。
“我知道她。”老人点点头,“村里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有她在旁边。我也是她接生的,我的好几个朋友也是。”
说到这里,他呜咽了一下“叔叔,我可能找不回我的父母了。”
他悲伤地说“原来所有的孩子竟然是从那间屋子带出来的,我也是这样被带到我父母身边的吧。”
“你想知道答案,去问问她不就行了”
“可是她在村子里是很重要的人,除了村长以外,没有人敢对她大呼小叫。”老人说。
“你不是有一块要送给我的地吗。”余赦说,“把这个给她,让她告诉你答案。”
“可是那个已经是叔叔的了。”老人耿直地说。
“就当我要用这块地换取她的情报,你帮我去实行。”余赦问,“可以吗”
“叔叔你真好”老人的眼圈更红了,说着他就要扑上来抱住余赦。
余赦怕他被自己的拐杖绊倒,连忙伸手扶住“别激动,我也很好奇。”
老人抽噎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叔叔,你是我父母以外对我最无私的人了,以后我一定会将你牢牢的放在心上。”老人抹了抹眼角,“连做梦都不会放过你。”
余赦“”
老人羞赧“我的意思是不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