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之域中的邪神,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余赦可以把祂当做幻象,当做一个历史的投影。
但是水晶棺中的邪神却是真实存在的。手指可以感受到祂皮肤冰凉的温度,头发丝绸般的触感。
这样的邪神有一种虚弱感,祂是不完美的,也是不完整的,等待唤醒和救赎。
“我想见你。”余赦手上抱着那两块他收起来的石板说,“我想问你关于石板的问题。”
瞬间,他的脚下一空,整个人猛地下坠,周围的一切变得如梦似幻,直到身下一道柔软的触感,将他的路线拦截。
周围都是如同薄烟的轻纱,朝着同一个方向不断起伏。与此同时,一股不同于鲜花香味的梵香,充斥着他的鼻腔。
余赦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身下是柔软的枕头和被子。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轻巧悦耳的风铃声,温度暖和适宜,舒服得让他顿时陷入困倦。
邪神侧躺在床的另一端,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头发。
“扰人清闲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邪神说着打了个哈欠,但即使做这样不优雅的动作,祂看上去也依然引人注目。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余赦顿时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忘记他和邪神躺在一张床上,“这两块石板,你认识吗”
邪神只是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他陷进了枕头中。
余赦“您不愿意回答我,为什么让我进来”
“知道用敬称了”邪神的声音传来,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就这样已经完全睡着。
“作为伟大的神明,您的度量应该不止这么狭小。”余赦没想到邪神会在这种细节上斤斤计较,无语地说。
“很显然,我就是这么的睚眦必报。”邪神说着,突然挥了挥手,余赦抱着的两块石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飞向了这间屋子的一角。
“”
“我困了,陪我睡觉。”邪神说,“等我醒了再回答你。”
“”余赦忍住伸手掏耳朵的动作,“容我放肆,您说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进被子里。刚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拉开,就看到邪神的身体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正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旁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几缕银发落在余赦的脸上,又从下巴尖滑到脖子上,垂在锁骨的位置,和床边缘的纱幔一起轻轻摇晃,在余赦的锁骨处搔挠。
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听到了自己心脏疯狂的跳跃声。
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心口处,余赦可以感觉到邪神的三个指尖正绕着禁锢着心脏的胸口打转。
“为什么你的心脏跳得如此强烈”邪神垂眸注视着他,目光一点点扫过余赦的眉眼、鼻尖以及嘴唇。
“你要是不想听,可以让它不要跳。”余赦嘴中吐露出讥讽的话。
“我的确有这个权力。”邪神轻笑一声,“但是很好听,我打算放过它。”
祂的笑声像是点燃引线的火花,钻进余赦的耳朵里,顺着敏感的耳道进入体内,连接各个器官的火星,一直达到胸膛和腹部。
余赦脸上腾起了红云,好在邪神说完这句话以后,已经躺了回去。旁边的床垫凹陷下去一瞬又弹了起来。
余赦慢慢地让自己缩进被子里,将柔软的棉被想象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不知道邪神究竟在想什么,或许祂根本没有掌握作为社会人士应有的社交距离。
放在末世前,祂的所有行为都叫做勾引。
但祂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虽然离谱,但发生在邪神的身上,倒也十分正常。
虽然脑袋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但这样的环境,本身就让余赦昏昏沉沉,很快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