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赛利科已经动作迅速地将所有的碗筷收起。
随后余赦发现他开始改装那间搭建得极其潦草的浴室。
“虽然不知道城主大人为什么要居住在这里,但是为了方便城主大人,请容鄙人在这里修建一个排水系统。”赛科利说,“顺便能够灌溉您种植的植物们。”
这就是神仙吧
余赦果断点头答应了,像赛科利这样行动力、学习能力超强的执事,简直是家中常备的专业家政人士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赛科利,你现在已经脱离封印,没有考虑过离开地下城吗”余赦问。
赛科利闻言,低头卷起右腿的裤脚。
余赦发现他的小腿上,有一个星与矛的烙印。
和庭慕爪子上那个相似。
“鄙人是地下城的仆从,毕生的价值就是辅佐城主。”赛科利说,“再说地下城是其他人挤破脑袋都难以进入的地方,鄙人当然不可能有离开的想法。”
“邪神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汤啊。”余赦心中默默吐槽。
眼看时间已晚,他不能一直留在地下城中,于是向赛科利交代了这间储物室中不能随便使用的东西,以及黑暗殿堂中最深处的房间不能进入等注意事项。
在赛科利的恭送中,他离开了地下城。
虽然不清楚赛科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在地下城中,除了系统以外,好歹有个可以对话的人了。
第二天,整个雪狱进行了浩大的庆典。
连灰蒙蒙的天空都因为街道上颜色鲜明的点缀而变得明亮。
众人在广场上欢歌笑语,跳起热情的舞蹈,来庆祝他们终于解除了持续五百年诅咒的欢乐。
老板的酒馆重新修建起来,今天他准备了许多免费的hang,让周围的酒鬼感激涕零。
马齐鲁果然来了庆典。
不出意外的,大家的票选最终指向了他。
然而马齐鲁的年纪太小,所以雪狱的事务,会由卡索以及老板进行指导。
卡索被老板缠着说了许久的话,转身寻找余赦时,却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他想起了什么,操控无轮车来到崖壁上的墓地。
余赦果然在这里,在最新立起的墓碑前。
“近侍大人。”卡索朝他鞠了一躬,“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余赦伸手拍掉墓碑上的白雪,“他的名字还没刻上去。”
“我的天赋只能理解他所说的话,但是不能言传,更不能书写。”卡索捧起一把小刀递给余赦,“不如由近侍大人亲手刻上吧。”
余赦接过刀,石屑簌簌落下,很快他将牧野阳阳的名字刻了上去。
卡索好奇地询问这几个字的含义。
“郊野的阳光,大概吧。”余赦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虽然会寄托某种含义,但是它承载得更多的是这个名字的主人所有的过去。”
卡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近侍大人,我还未询问过您的名字。”
“余赦。”余赦回答后说道,“我准备离开了。”
在知道对方名字的这一瞬间,卡索觉得他们之间不再是神的近侍和恐惧后裔,而是某种朋友一样的关系。
然而余赦却马上就要离开,卡索顿时产生了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
“近侍大人”卡索犹豫了一下,“余赦,以后我能再见到您吗”
等邪神复苏那天,他如果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