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个不能随便碰]
然而余赦已经握住了剑柄。
那一瞬间,他出现了之前与恐惧之源同频后的那种感觉。
喜悦。渴求。无序。强大。贪婪。疯狂。
其中仿佛蕴含着人类所有的情绪。
当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时,赫然转变为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令人迷失的恐惧。
渴望又厌恶的恐惧。
余赦松开剑柄,双手按在在水晶棺上,大口大口地喘。
[您竟然徒手去拿那把剑。]
[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主人了,嘤]
[这把剑是祂从恐惧之源中分离出来的,您真是太──]
余赦听着系统的抱怨,也在心中疑惑。
他做的事情,太脱离他的性格。
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这样莽撞地上手。
正在这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
时间变得缓慢。
缓慢到余赦甚至可以感觉到从脸上轻抚过的尘埃颗粒。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赦下意识抬头看向水晶棺中。
那位原本闭着眼的尸体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一双幽深到乌黑的蓝色。
像是光线无法穿透的深海。
黝黑、深邃,仅仅折射着微弱的蓝。
邪神尸体在看他。
余赦抓住在水晶棺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
来自指尖的压力让血液阻塞。
回流的速度比不上心跳加剧后的新鲜产出。
胸腔的擂鼓声骤然间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
嘭
嘭
嘭
像是失控的火车头,即将冲出轨道。
余赦就这样和邪神对视着。
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戳破此刻静默的表象。
余赦已然可以确定。
这也许并不是一具尸体。
“不是死得透透了吗”
[嘤──我没当过神──我也不清楚啊──]
这个坑爹的系统。
余赦在脑海中骂了一句,随即听到系统嘤嘤嘤的哭声。
地下城曾经的主人还没死透,就被他这个新上任的普通人类抢走了地位。
就等于老虎回到山里,发现一只猴子趁它不在时称了大王。
老虎接下来要做的,肯定是将这只骑在自己头上的猴子杀掉。
余赦心中顿时生出了几百个念头,每一个都在演算着自己如何离开这个房间。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抛弃地下城,重新回到外界。
这是他唯一能够在瞬间离开地下城的办法。
余赦心中一动正想走,突然想到还在洁净之庭沉睡的庭慕。
如果他走了,庭慕该怎么办。
能够以自己的死亡诅咒整个恐惧之国的邪神,怎么会允许一只野兽躺在自己家中的保险柜里。
顷刻间,余赦已经做好了决定。
洁净之庭的门,可以由心而启。
只要抓住离开房间瞬间,他就能进入洁净之庭将庭慕带走。
余赦正要松开手实行自己的计划,指尖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他的视线下移。
他的指尖,被一双冰凉的手牵住了。
那个冰冷漂亮的人偶,牵住了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