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二公子,这花坛里不知何时长出了蛇鞭草,连绵不绝地蔓延了一大片,花坛里的其他名贵花草都被它抢去了养分,不知不觉地就枯萎凋零了,奴才们得先将蛇鞭草尽数铲除,再将土壤都用火石翻炒一遍,才能重新种植花草。
这蛇鞭草最是霸道强韧,哪怕只剩下一点根茎,也能迅速生长壮大,所以得仔细筛土翻找,确保毫无遗漏,才能防止它起死回生。”
家丁恭敬地回答道,心里有些忐忑,毕竟着铲草翻土的场面着实凌乱,希望二公子不会因此责罚。
宋曦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干活,目光却凝在杂乱连绵的蛇鞭草上,一瞬间的心悸让他禁不住皱眉沉思起来。
哪怕只剩下一点根茎,也能迅速生长壮大吗
洪家父子的名字闪过他的脑海,随即又被他暂时按下。
若是当真如此,到时再一决高下吧
侯府正院内,宋母章氏在海棠树下悠哉地乘凉,宋曦坐在一旁的桌案对面,陪着母亲闲谈解闷。
“平哥儿的事都解决了”
宋母捂着嘴轻咳了几声,面带关切地柔声问道。
宋曦点点头,给母亲递上一盅冰糖雪梨润润喉咙,说道“郑二收了赔礼,我也给卫国公道了歉,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希望吴姨娘以后能管好那孩子,总是惹祸贪花,以后可不好说亲事。”
宋母蹙着眉,心里对这个庶子有些无能为力,吴姨娘母子与她们这一房的关系很僵,她对那个算计自己丈夫的女人虽然反感,但两个孩子却是无辜的。
“娘,你就别管他们了,等过个几年宋平成了亲,菁菁也嫁了人,就将吴姨娘那一房分家出去,以后不相往来,眼不见为净。”
宋曦可不愿病弱的母亲分太多心神在无谓的人身上,当年若不是吴姨娘挺着孕肚上门要挟,父亲也不会忍着厌恶将她纳入侯府,怀着身孕的母亲更不会因此受惊小产,以致于现在都仍缠绵病榻。
说来也是讽刺,吴姨娘生下的一儿一女都是趁着父亲不备,下药算计得来的。
父亲曾说过他对事发过程毫无记忆,因此也一直对庶子庶女的身世心存怀疑,还特意给他们取了宋平与宋菁菁之名,意为平平无奇、菁菁如杂草,可谓是极尽羞辱之意。
吴姨娘自然不能忍下这份侮辱,这些年时不时地就要在侯府兴风作浪、挑拨是非,哪怕知道阖府上下都憎恶她,仍是不改那副刁钻恶毒的性子,甚至报复般变本加厉地折腾起来。
“可是平哥儿他终归是侯爷的庶子,若是太过苛待,于侯爷的名声也不太好。”宋母面露犹豫地说道。
“不过虚名,何必介怀皇上也不愿意看到侯府名声太盛,有些瑕疵反而安全。”宋曦一脸无所谓地劝说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