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土自然是土,是一种人吃了之后会产生饱腹感,但吃进去不会被消化掉,长期以往人就会慢慢死去。”
屠苏苏对上陆曜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反问道,“陆大人,你说什么人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吃观音土。”
陆曜闻言,似有几分了然于胸的气势,“自古民以食为天,观音土吃了会死,没有人会想不开去吃它,除非已经饿到只有吃观音土的地步了,京城物产富饶,繁华如梦,城中百姓不至于去吃观音土,只有流落到京城的难民活不下去,才会去吃,我想这死者应该是淮州难民。”
屠苏苏认同的点点头,“圣上下旨不准灾民随意进城,你且说说他是怎么会死在一个衙役的家里。”
陆曜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除非他是替人死的。”
“没错,我想真正的陈二还活着”
陆曜凝眉,转身看向楚风,“楚风,传我的命令,让手下的人捉拿陈二归案。”
屠苏苏在一旁小声的提示,“我听说陈二在浣纱河有一处私宅,你可以派人去看看。”
陆曜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后,带着手下离开了义庙。
看着陆曜身影渐行渐远后,屠苏苏收起一脸笑意,转过身来。
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瑟瑟发抖。
借着烛光看去,一个清瘦不成样子的魂魄蜷缩桌下。
屠苏苏将烛光放在桌上,蹲下身来,看着他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亡魂闻言,抬起头看,一脸清秀的脸显露出现,朝屠苏苏露出一抹笑意,轻道声,“谢谢”
说完,只见他化作清烟而散,消失在夜色中。
夜半三更。
屠苏苏刚到屠府门口,还没跨进门槛,就被急匆匆赶来的陆曜喊住。
“屠小姐,陈二跑了”
屠苏苏转过身来,看着陆曜急匆匆的模样,“不会吧,这就跑了你们官府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陆曜闻言,脸上也些挂不住,谁能想刚到陈二私宅,就遇到了一伙黑衣人,一番缠斗中,陈二坐享渔翁之利趁乱跑了。
“本官有事想请教屠小姐,不知可否换个地儿。”
屠苏苏长叹一口气,心知陆曜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大抵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只好点头应下,“自然是可以,不过我要去花船去喝花酒,还要点花船里最贵的头牌,不知陆大人可否接受”
陆曜没有一丝犹豫,不假思索的应下,“既然是屠小姐的要求,陆某自然是可以的。”
屠苏苏闻言,当场愣在原地,她只是想调戏一下陆曜。
霜寒,雪降。
夜晚的京城又下了雪。
雾松江上,一艘孤船着行驶在江面上,撑船人披着蓑衣坐在船板上,身旁炉子上温着一壶酒,冒着热气,身后的船舱里不时传来优雅的琴声。
水声与琴声交织,雪色与夜色相融,在静谧的夜色下令人着迷。
此刻屠苏苏哈欠连天的坐在桌前,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动作十分优雅拂琴的陆曜。
她后悔了。
她只是想开个玩笑调戏一下陆曜,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