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想说,我当然知道他。
脑袋轰一声,炸的他冒金星,久久能神。
杜春分就知道会是这样,朝他胳膊上拧一下。
邵耀宗痛的陡然清醒,难以置信地张口结舌“杜杜杜局”
杜春分微微摇头,“是杜杜杜局。是杜局,杜启元。”
“你你你你爹”邵耀宗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杜春分“是,是是他。”
邵耀宗张了张口“我我真的”憋出来,连连摇头,“可能,可能,绝可能”
“可能人家一个局跟你一个小营套近乎”
邵耀宗“我”顿时“我”出来,改打量杜春分。
杜春分点头。
邵耀宗摇摇头,“春分,你知道我脑子没你转的快,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你也说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邵耀宗还是信“他是你爹,当初你还让师跟军部打电话查61”
“我跟他分开的时候就比甜儿大一点。他经常十天半月归家,我娘喊他二哥,保姆喊他生,我压根知道他叫啥。”
邵耀宗还是无法接受。
总感觉在做梦。
杜春分“我说你叫邵耀宗,平平和安安知道你叫啥”
这倒把邵耀宗问住了。
“以”邵耀宗咽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他真是你爹”
杜春分“出意外是他。”
“什么叫出意外”
杜春分“我爹身形微胖,看起来很壮。你说他瘦。我爹常年带着金丝框镜,跟汉奸一样。我后来问过甜儿,他没戴镜,以我也能确定。”
“甜儿知道”
四个孩子贪嘴。她们偶尔想吃零食,杜春分就买。安东没奶糖,但有软糖。她一年多来未给孩子买过硬糖。
家突然多一包硬糖,邵耀宗很奇怪,怎么买那么多硬糖。杜春分当时随便找个由糊弄过去了。如今要让邵耀宗相信,只能旧事重提。
那些硬糖第一次出现在家,虽然小半年过去了,邵耀宗还有印象。仔细想想糖出现的那日,可就是杜局来家属区遛弯的那天。
证据摆在前,邵耀宗仍然无法接受,杜春分是农家女,是局的女儿。更无法接受的是他连叔都叫出口的“杜局”居然是他老丈人。
邵耀宗冲杜春分摆摆手,找个板凳坐下,“容我缓缓。”
杜春分想说,都啥时候了。你磨叽也分时间。
看到他魂附的样子,杜春分无奈地去厨房做饭。
九月初安东的天气尚且秋气爽,没下霜,也没变天下雪,蔬菜类多,杜春分本打算晚上做盖浇面。
邵耀宗那个样,老杜生未卜,杜春分也没心和面擀面条。洗一把白菜叶,用猪油炒一下,倒入开水,下一把挂面,打两个鸡蛋搅匀,锅开了就喊孩子来吃饭。
杜春分的声音让邵耀宗无法自欺欺人是做梦。
邵耀宗张了张口,试探着问“你爹,真是杜启元杜局”
“魂了”
邵耀宗“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邵耀宗捏捏眉心,“那是杜局。”
“他是命大,现在就是乱坟岗的一堆白骨。”
沈雪那些人做事很周密,留给“陆拾遗”的是一具尸。然而他们的人没料到前去探听梁冰活的人是“陆拾遗”。“陆拾遗”恰好认识沈雪,以他认为那具尸是“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