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清汤免费,俩孩要一碗鱼丸,可以再续两碗三碗,乃至四碗。汤虽说是清汤,其实没有一次是清水。不是鱼汤,是脊骨,再不济也是棒骨熬上半。有营养。他们家孩胖了。
陈月娥算一笔账,一个月工资按二十五块钱算,刨去她家仨孩吃的,还能剩一半。
算完之后陈月娥想到食堂招工前可是说一个孩一个月至少五块钱。
陈月娥怀疑杜春分故意的。
告诉她这些事的人不这样认为,一来招工的时候杜春分没掺和。周秀芹能进去说明这点。开前杜春分不知道周秀芹是黑是白。二来谁也没想到俩孩打一碗菜。
跟杜春分无关,陈月娥心里也不舒坦,好像被人摆一道。
仔细回想,当初跳的最高的是姜玲的婆婆。姜玲又不去上班,她婆婆没必要瞎掺和。
可算这样,陈月娥还是不想去。
春节前后那几,邵家院里飘香,陈月娥眼红。她一直盯着杜春分,杜春分没从食堂拿过东西,还把自家磨盘搬去食堂。她也找人打听过,食堂里的米面油吃的干干净净。所以她家能吃那么好,肯定是因为她有工资,过年还有补贴。
杜春分交给池任的那笔钱她没数,池任仔细数一遍。她最后两那么豪气,吃的生非常满意,生家长没少向他反映小杜这个厨师真不错。居然还赚了不少钱。池任与有荣焉,走路带风。
后勤准备过年补贴,属于杜春分那份丰厚。不过不是实物,而是各种票。让邵耀宗带回去的。
杜春分又不是多嘴的人,连蔡家和廖家也没说。陈月娥上哪儿知道去。
陈月娥不知道往多了猜,越猜越不甘心,忍不住跟她关系好的人嘀咕。
那几人怕杜春分,不敢撺掇她去食堂。
一团长的爱人去陈月娥家借蒸馍的屉,陈月娥把此事说给她听,请她帮忙拿意。
食堂是公家的,给她发工资的又不是杜春分。现在新社会,杜春分又不敢虐待她,怕她干什么。
陈月娥仔细想了想,有道理。
人可不能跟钱过不去。
陈月娥让孔营长找领导。
池任一推六二五。校长直言不归他管。
皮球推来踢去到杜春分脚。
孔营长想说,但凡他们有一个说话有用的,他也不至于出此策。
“校长和池任说,食堂归杜春分管。”
杜春分“那你不找我,找邵耀宗干啥他又不是厨师。”
邵耀宗附和“孔营长,我让春分招谁她招谁,还用池任挨个挑”
孔营长的神色尴尬,道“我跟你媳妇又不熟,拢共没说三句话。”
杜春分好笑,当初你帮陈月娥出头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跟你媳妇也不熟”
孔营长噎住了。
杜春分饿了,懒得再跟他废话,“去食堂吃饭的生再加两成也不用招人。一一顿饭,又不是三顿。不过加几瓢水,几条鱼的事。”说着拽住邵耀宗的胳膊,“回家”
嘭地一声关上门。
孔营长张开的嘴吓得合上。
廖政委差点被牙膏呛着。
孔营长见状,不禁说“什么人。还有邵营长,一个老爷们,这么”
砰
一盆水从而落。
江凤仪和廖政委吓得后退。
孔营长的身体僵硬,眼睛眨了眨,回过神来,摸一把额头上的水,噗一声甩开脸上的水,朝紧闭的门吼“杜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