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二十三就寄。”
杜春分把信东西寄出去,部队的年味重了。
邵耀宗反而愈发忙碌。
早加了早训,晚不回来。
直二十六这天,邵耀宗才从部队回来。
杜春分怀疑换的团顶去。
“你们这几天忙啥呢”杜春分起部队的纪律,“挑以说的说。”
邵耀宗脱掉身脏兮兮的大袄,道“沿线转一圈,保证这边的人过个安稳的春节。”
处一片银装素裹,压根不能行车,杜春分不禁“走着去的”
邵耀宗了头,换双杜春分之前给他买的棉鞋,舒服的喟叹一声,“真暖。中午吃什么”
“烤炉有红薯,你先吃垫垫。下午炸馓子。”
馓子这东西在淮河以北很常见。
邵耀宗小时候没吃过,在部队有次出差的时候吃过,芝麻香面香浓浓的油香,简直满口香。至今仍记忆犹新。
邵耀宗“听说炸那东西特费油”
油票买菜籽油,这个油以用来盘炸馓子的面条。猪肉票买肥猪肉,熬出的油好以用来炸。
杜春分“大的费油。我算炸小的细的,像我巴掌那么大。”
“那么细不会碎
杜春分虽然不是白案师傅,但煎炒烹炸中“炸”不少。炸馓子最重要的是火候,炸的时间短费油,馓子吃起来跟喝油一样。炸时间长,有能微微发苦。
火候这她有把握,杜春分有自信做好。
本让隔壁的蔡母帮她夹炸好的馓子,邵耀宗既然回来,就不用劳烦人家。
午饭是白菜粉丝汤。
这次的粉丝是副食厂买的。她得留着力气准备年货,没心情做那小东西。
饭毕,杜春分就把案板移堂屋,用烤炉烧热油。杜春分盘馓子,邵耀宗拿着筷子坐在旁边等着夹。
个小孩早把去年过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炸馓子对她们而言很稀奇,一个个也不出去,一会儿闻闻生面,一会儿往油锅里瞅瞅。
邵耀宗担心热油溅出来伤着他们,作势要揍她们。
这小小的威胁对甜儿没用。得杜春分收拾她。
杜春分“邵甜儿,圈转,做好了我就搁衣柜。”
“娘不吃啊”甜儿歪着小脑袋。
杜春分笑道“娘不馋。”
甜儿蔫了。
平平拉住她的手。姐妹个躲卧室里。
十几分钟过去,邵耀宗夹出来的馓子不烫了,给几个闺女送去。“好好吃,掉了。但不许趴在床吃。”
几个小孩往地一坐,围城一个圈,盛馓子的盆放最中间。
孩子胃口小,一把馓子吃完吃,惜肚子放不下。
甜儿很惜地又绕着杜春分圈转。
杜春分“这些馓子我你爹吃一把尝尝味儿,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小心思被戳破,邵甜儿怪不好思的,伸出根手指头,“娘以吃把。爹也以。”
邵耀宗摸摸她的小脑袋,递给她一个毛巾,姐妹擦擦嘴,喝麦乳精就往外跑。
杜春分叫住“不许处嚷嚷。”
甜儿捂住嘴巴摇了摇头,谁也不说。
不能因为过年年后就不过了,所以杜春分没敢准备太面。
半小时就炸好了。
晚饭就用油锅炒白菜,白菜炒出水来扔把馓子进去。
邵耀宗感慨“这比干吃好吃。”顿了顿,“惜太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