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试探着问“那您母亲呢”
“转移途中不幸牺牲。”
用到“牺牲”这个词,姜玲不需要再问下去,肯定是个八路。
姜玲换个话题,“嫂子也没试着联系那边”
杜春分心说,我都不知道我娘姓氏名谁,是黑是白,咋个联系。
“当年我还小,只有我爹知道具体地址。”
姜玲不好再问下去。
见她往钢筋锅里兑水加黄豆,“嫂子,不需要把炉子拉开吗”
“不用。封上炉子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火慢炖。你该知道的,封着炉子,一锅冷水放炉子上,半天也能烧烫。”
姜玲“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炖不烂。”
“晚上不急着吃饭,等邵耀宗下班还没炖烂,拉开炉子再炖。”杜春分擦擦手,带着姜玲去堂屋。
李慕珍来帮杜春分缝衣服那天得知她没鞋样,缝好几个孩子的衣服,就帮她找齐一家六口的鞋样。
杜春分不爱碰针线,她奶奶压着她学,担心以后没人帮她做,她作难。
早几天闲着没事,杜春分糊一些布,用来做鞋帮。
那些布还没干,没法照着鞋样剪下来备用,杜春分就翻出针线纳鞋底。
姜玲坐着都难受,得靠着墙,不敢再说帮她,就陪她聊天。
有人闲唠嗑,时间过的快,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
姜玲走后,杜春分就把鞋底收起来,炉子拉开,往钢筋锅里放一个箅子热窝窝头。
四个小孩在卧室玩一天过家家玩累了饿了,出来找娘了。
杜春分不禁说“你们也就这时候知道还有个娘。”
“娘”甜儿抱住她的腿。
杜春分无语又想笑“现在撒娇晚了。松开”
“不松”甜儿朝她身上蹭蹭。
杜春分揪住她的小耳朵,“洗手吃饭。”
甜儿立马放手“爹呢”
四个孩子排队洗得好一会儿,杜春分算算时间,道“洗好就回来了。”
甜儿挽袖子。然而人小手也小,架势很足,跟衣袖较半天劲也没能挽起来。气得小孩往上一撸。
邵耀宗迈进家门,正好看到甜儿豪放的动作,活脱脱小一号杜春分。
“干嘛呢”邵耀宗疾过去。
甜儿举起胳膊“衣袖不听我话。”
邵耀宗帮她挽到手肘。
小孩双手往盆里使劲一拍,溅起一片水花,所有人都没能幸免。
杜春分朝她后脑勺一巴掌。
甜儿懵了,反应过来瘪瘪嘴就哭。
邵耀宗赶忙蹲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不哭,不哭,你娘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小孩噙着眼泪大声指责。
杜春分睨着她“我故意的咋了”
邵耀宗不禁皱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跟个孩子,你怎么也这样。
“她不调皮,我吃饱了撑的打她。”杜春分居高临下地说“瞅瞅我和你爹身上。”
小甜儿看看娘又看了看爹,上面好多水啊。
眼珠转了转,扭身往堂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