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完警察的调查,做了详细的笔录,从警察局出来正好黄昏。
伴着黄昏一路朝家走,天闷闷的,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前一秒还阴沉沉地,下一秒便开始下雨,路上行人咒骂着阴晴不定的天气,开始快速跑步找地方躲雨。
路上行人只有安言一个人仿佛未感觉到下雨,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她始终低着头,心思很重。
雨水不断冲刷着短袖上的血渍,可无论怎么冲,还是会留有痕迹。
颜色变淡,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血迹。
那血迹仿佛一遍一遍提醒着她,许致远已经死了。
雨水越下越大,就像老天爷伤心的哭了,怎么也哭不完。
她走到家楼下,撑伞的宋寒声给她撑起了一片晴天。
安言惊讶地抬眸看着宋寒声,眼眶泛着泪水,稀里哗啦的哭着,她抱着宋寒声,将鼻涕眼泪通通蹭到他身上。
整整一天,她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见到宋寒声,情绪决堤,再也控制不住。
她此刻只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祈求有人可以告诉她,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
宋寒声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内心,安慰着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武清竹会抓到的,他跑不掉。”
这是一天来,安言听到的最舒服的一句话,其他人嘴上说着不怪她,可眼神里都是看瘟神一样在看她,那样子就像是再说,沾上你准没好事。
许宁静仇恨的眼神,依然在脑海里回荡,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冷冷地将她拉回现实。
“在你身边的人都该死。”
“下一个是宋寒声。”
安言瞬间惊醒,惊恐的看着宋寒声,慢慢后退,尽可能的远离他。
“言言,你怎么了”宋寒声茫然的注视着安言,想要将伞递给安言,可安言却躲开了。
武清竹跑了,变成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冲出来伤害人。
宋寒声不能再出事了。
安言抹了把脸,对宋寒声说“分手吧,再也不见。”
宋寒声明显愣住了,他仿佛没有听清楚安言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安言的情绪随时处于要崩塌的边缘,她发疯似的怒吼着“你和武清竹一样都是疯子,我害怕,我害怕啊”
“宋寒声,我求你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们分手吧,我不爱你了。”
伤人的话如同割肉的刀子,无形之中给予致命的伤痛。
宋寒声沉默了许久,“安言,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想清楚之后再说。”
“宋寒声,后会无期。”
宋寒声是什么时候走的,安言不知道,她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屋,直到武清竹落网她才走出家门。
之后就是在忙许致远案件的开庭审理,忙完一切尘埃落定,当她回过头来去找宋寒声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
她去了宋寒声家,敲了很久的门,最后是邻居听不下去,出来告诉她,宋寒声一家搬家了,搬去哪里不知道。
再后来,她从宋寒声同学那打听到,他出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