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僵持着,得不到进展,校方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住安言,可惜眼镜男的家长拒绝和平解决,一心想弄走安言。
李女士甩给眼镜男家长一句“走着瞧”便带着安言回家了。
回到家的李女士坐在沙发上,问安言,“你到底动没动手”
“我是打了他,但不至于住院,他们是故意的,他们在诬陷我。”小小年纪的安言很快便明白了眼镜男的意图。
眼镜男自知打不过安言,于是来了个苦肉计,想彻底搞走安言,这样他不仅找回了面子,还不用受安言的威胁。
然而李女士直接忽略了安言的解释,挑中了安言动手的重点,开始发飙。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动手,让你学武只是为了防身,不是让你欺负弱小,你怎么永远学不会”
“小时候打打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好了将人打进医院,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没成年,成年了,这会儿你就在派出所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怕,人家不撒口,你这辈子就毁了。”
“明日跟我去登门道歉,就算是下跪,也要求得人家的原谅,你不能被开除。”
安言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她觉得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
因为李女士并不相信她。
李女士并不在乎事件的起因,也不管谁对谁错,她甚至都没问一句安言为什么要打人,她看到的只是结果,安言要被开除的结果。
安言将全部的委屈吼了出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独自跑了出去,哭的稀里哗啦,委屈的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可怜又可悲。
也不知跑了多久,累了,也饿了,她坐在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抱着腿继续哭。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可以放肆的发泄情绪,任由心里不甘与委屈汹涌而出。
她不怪李女士骂她,平时李女士也没少骂她,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李女士很辛苦,丧偶带娃,既要赚钱还要照顾安言,脾气不好,偶尔发泄很正常。
这次她生气是因为李女士不站在自己这里,不相信自己,不问缘由。
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地方。
道歉不是不能说,但她没错就是不能说。
少年人唯一有的就是骨气,未经社会毒打,始终有着不认输的劲头。
安言哭到嗓子都哑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内心实在是委屈,怎么也宣泄不完。
感觉身旁坐了一个人,安言警惕的抬头看过去,宋寒声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不安慰,像一根木头。
安言收了眼泪,倔强的说道“你坐我这干嘛那边不是有位置吗这里现在属于我。”
沙哑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有些可爱。
宋寒声蹙了蹙眉,笑了一下,将纸巾递给安言,“你现在像一只小花猫,爪子锋利,还挺厉害。”
安言嫌弃的接过纸巾,擦着眼泪,擦着鼻涕,将一整包纸巾用了个干净。
“知道就躲远点,小心弄伤你。”
不合时宜的肚子咕咕直叫,安言捂着肚子咬紧了唇。
好丢脸。
刚才的气势算是白装了。
宋寒声站起身,朝着安言伸出了手,“走吧,我家在附近,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