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不可能排长啊啊啊不可能”顾一野在她怀里哭,苏瑾也抱着他无声的流泪。
没有人能代替排长在顾一野心中的位置,他就想顾一野的亲哥哥一样,从顾一野一入伍就陪在他身边,那深厚的情谊,让现在的顾一野备受煎熬。
顾一野的这种状况不止发生了一次。
苏瑾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陪着她,无论他闹,她就抱着他,他哭,她就陪着他,他崩溃,她就安抚他。
顾一野目前的状态,他需要宣泄,而不是轻飘飘的几句节哀顺变。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他。苏瑾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陪在他身边。
几天后,顾一野逐渐开始恢复,他已经能不再自我欺骗,能面对张排长,还有那些战友已经离去的事实了。
可接踵而至的,确是他异常的警觉,持续的噩梦和回避问题。
白天苏瑾疯狂的处理手头上的工作,晚上或者其余休息的时间,她就跑到顾一野身边。
有时候和他讲话,给他唱歌,有时候就什么都不做,只是让他倚靠着自己,或躺在她腿上,静静的待着。
这天夜里,苏瑾在跟了一个大手术后,依旧如往常一样去找顾一野。
可到了,发现他的床铺居然是空的。
苏瑾有些心慌,他以为他最近有些好转,难道都是他装的吗如果是这样难道顾一野状况是恶化了吗如果恶化,是十分有可能有自杀倾向的,只要一想到这个,苏瑾整个人都开始慌张起来。
问了其他沿路的人,苏瑾追到了一处山坡附近。
远远就看到顾一野坐在一颗大石头上,苏瑾的心才算回到自己的胸腔里。
顾一野抬头看着夜空,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的脚步声是苏瑾。
“苏瑾,你说,人死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苏瑾也不着急回答,也爬到了石头上,和顾一野并排坐下。
“顾一野,人的死亡,其实分三次。”
“三次”顾一野回头,不解的望着苏瑾。
“对,是三次。第一次,就是生理性死亡,也就是停止呼吸,没了心跳的那一刻。
第二次,是社会性死亡,是在他的葬礼上,预示着在他在社会关系中的结束。
而第三次,我觉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记忆。”
“记忆”
“对,记忆。当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消失了,那才是这个人真真正正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只要你还记得他们,他们就仍然活着,活在你心里。活在我们每一个记得他的人心中,不会消失。”
“”顾一野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苏瑾说的这些话语。
“我知道你很难受,根本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是排长的模样,你想忘记他,可是你又不敢忘记他。顾一野,没关系的,你可以发泄出来,你也是人,你可以害怕,可以生气,可以悲伤,可以愧疚,可以哭,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求一点,让我陪你,好不好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陪你一起,我们一起面对排长,面对那些离去的战友,好不好”
“苏瑾为什么”一滴泪珠从顾一野脸颊滑落。
苏瑾抬手,用指腹轻柔的帮他擦拭,“什么为什么啊因为你是顾一野啊。”
皎洁的月光洒在苏瑾的脸上,她柔情蜜意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顾一野。
顾一野流泪,她就一遍遍抬手为他拭去,直到他太累了,疲惫在她肩膀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痛写的时候心好疼
不过万幸,这一次有人陪着他。感谢在2022011201:17:252022011211:4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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