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泽见贺怜晴迟迟没有伸手接东西,忽然有些生气。“鬼祟的事不是闹着玩儿,听话”
辛星泽的语气温和又不容置喙,严肃的气氛让贺怜晴觉得陌生,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贺怜晴还没反应过来,辛星泽就已经抓住她的手摊开她手心,把那块其貌不扬的玉石塞进了她手心。
“走,回去睡觉。”辛星泽说完握住贺怜晴的手就往住宿的屋子走,贺怜晴盯着自己被包裹住的手心,手心中央躺着尚有温度的玉石。
贺怜晴无奈地看了眼执着的辛星泽,叹气后想道“那就只能换个时间把玉石还给他了。”
贺怜晴心满意足睡了一觉后,准备开启自己的第二步计划。上午贺怜晴吃完早餐,坐在教室里跟着院长上美术课。
说是美术课,不过是上了年岁的院长看着他们画画,顺便在讲台上讲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教育他们“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贺怜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种幼稚园的课程更无聊。真是难为她这个快穿的二十多岁灵魂了。
而和贺怜晴年级相仿的小胖墩、小霸王也坐在教室里,好巧不巧,小胖墩儿正好坐在贺怜晴座位的身后。
贺怜晴漫不经心瞟了眼身后的小胖墩儿,发现他目光涣散、脸色发白,很明显还没从昨晚的惊吓和她那一拳头里缓过来。
趁着院长出去拿讲台的新粉笔,贺怜晴扫视了教室一圈。发现有一半小孩儿在扔纸团玩儿或者嬉戏打闹,只有一少部分人盯着自己面前的画本在认真画画。
垂眸安静画画的小天使就是其中一个。小天使画画的时候很专注,自然光投射在他干净的眸子和温润的五官里,他本身就是美好和治愈的存在。
贺怜晴眼睛被治愈后心情大好,又看了眼身后无精打采的小胖墩儿。
今天院长让他们绘画的主题是自画像,贺怜晴先是在本子第一页认真画了一个乖巧的小女孩照着原主乖丧的气质画的。因为穿书前有几分功底,竟然画出几分神韵。
歪头欣赏完自己的美貌后,贺怜晴眉毛一挑,看向自己第一页画本后面第二页的“自画像”。这是她为胆小的小胖墩儿准备的第二份礼物一张画风格外清奇的“自画像。”
不是别的,正是昨晚那个白衣飘飘的女鬼。画本上的女鬼衣袂翻飞,白色的褂子松散地盖住她的五官和身体,宽大的外罩让她身上有一种轻飘飘的鬼魅感和飘浮在空气中的诡异意味。
最传神的是她嘴角那抹笑,张扬地扬起,她就不信小胖墩儿看见后不吓破胆,以后见了她不绕道走。走路都躲着走,更遑论欺负她、干扰她的清静日子。
贺怜晴盘算打地飞起,刻意把肩膀身子侧开想让身后的小胖墩儿瞟见她的“自画像”。然而身后的小胖墩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他脑子里还在无限循环昨晚那张鬼魅的脸。即使是夏天,他依然吓得直哆嗦、出了一身冷汗。
贺怜晴见小胖墩儿死活不抬眼看她的画作,愈发觉得郁闷。然而她还没郁闷两分钟,小胖墩儿的后座立刻传来一阵动静。
“我说死肥猪你怕个屁,你那胆儿有芝麻那么大吗你不会昨晚看见一只鸟儿就吓昏过去了吧哈哈哈哈”小霸王的声音恶劣地传过来,这讽刺和侮辱性的词汇让贺怜晴颇感不爽,果然小霸王白瞎那张还算斯文的脸了
小霸王坐在小胖墩儿右侧位置,隔了条过道。此时趁着院长不在教室,他正放肆地踹小胖墩儿椅子腿嘲讽他。
小霸王前座的一个男孩是小霸王跟班儿,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小心谨慎地无声观望;相反,他也加入了讥讽的行列“就是,上次他晚上跑茅厕不敢一个人去、死活非拉着我,就因为我没陪他去,他第二天非说茅厕那边大半夜有人影。神神叨叨一整天,真是个大傻逼”
讥讽的小跟班幸灾乐祸地“咯咯”笑,座位上的小胖墩儿,气到只能攥紧拳头发抖。
但他打不过小霸王和讥讽他的另一个男生,如果他反击或者愤怒,只会被欺负地更加难堪狼狈。
小胖墩儿在很短时间内做了复杂的权衡和心理建设,再抬头时脸上挂上僵硬的笑。
他“呵呵”憨笑着,为了不被小霸王那个群体排斥、努力表明着自己的“正常”,而把一切看在一切的贺怜晴,忽然觉得小胖墩儿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