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押吧。”自从凌一弦参与了选秀节目开始,系统对于这种韵律性的东西就特别留心。
它特意在廖小绍发言的同时数了一遍“单押x9呢”
凌一弦眼风刚刚一偏,明秋惊就注意到了凌一弦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悄悄对凌一弦传音道“小绍就这习惯,说话必须带点押韵。”
凌一弦顿时恍然大悟这位是民俗传承的同道中人啊
她当即热情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你好。”
廖小绍也像是见到偶像一样,非常仰慕“不不不,离离原上草,还是弦姐好。枝上柳绵吹又少,弦姐你别嫌我吵。”
就在两方其乐融融,亲如一家的时候,贴墙的座位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摔打声。
男生冷笑着把书包往桌上一贯,连桌板都劈裂了一条。
他挂着讥嘲的微笑,依次看过正在自助结对的滑应殊和卫文安、凌一弦和廖小绍,以及站在教室门口的明秋惊和江自流。
这个男生长得不差,面貌甚至堪称英俊,两道浓黑的眉毛也生得分外醒目,显得脾气有些急躁。
他把书包往桌上一扔,不高不低地骂了一句“煞笔。”就像是一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地走出了班级大门口。
哦,之所以说他像是只螃蟹,是因为他那炮弹似的身法,居然能够神奇地完全避开明秋惊,再准准地一头撞上最靠近门口的江自流。
随即,男生就被江自流的自带的金钟罩给反弹到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比先前还要大的哼声,气冲冲地走了。
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凌一弦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赵融”
坐在靠近窗口的魔家姐妹笑了起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
“班级著名的煞笔制造机。”
“经过我们的严密计算,平均每天会骂十七声煞笔哒”
“哦”凌一弦眉毛挑了一下,嘴角也紧跟着往上扬了扬。
她走近赵融的桌子,摸了摸那两块断裂的桌板,笑着说“有意思。”
凌一弦收回手来,在第二排靠窗,明显是留给自己的空座位上做了,笑眯眯地看着班里的同学们。
“我喜欢这里。咱们少年班真有意思。”
“哇哦”魔家姐妹之一看了看那张饱经风霜的桌板,“有内味儿了。”
另一个魔家姐妹也嗒嗒地弹了弹舌尖“确实,一会儿听到的声儿,没准比唢呐还大呢。”
就这样,凌一弦的少年班生活,在清脆的上课铃声、以及拖着一张新桌子回来准备更换,手往桌子边缘一搭,却只抓到满掌碎了稀里哗啦的碎锯末的赵融的狂吼之中,拉开了序幕。
对于自己的新生活,凌一弦表示非常喜欢
武者学校全校实行住宿制,每天早晨四点半打晨起铃。
早五点到七点是晨练时间,七点到七点半吃饭,七点四十至中午十一点四十上理论课,下午则一般用来上实践课。
每到周六周日的时候,不一定是休息日的哪一天,他们还要参加固定的两小时武者讲座。
那些理论课,当然都是普通高中生应该学会的基础文化知识。
反而是实践课特别有趣,其中包括“异兽解剖”、“实战分解”、“潜行跟踪”、“模仿速记”、“基础易容”、“兵刃保养”等各方面的内容。
凌一弦自从入学以后,就过得如鱼得水。
当然,她的快乐生活,少不了要建立在某些人的愤怒之上。
“凌一弦”
“哎,在呢。”凌一弦心平气和地答了赵融一声,甚至还笑眯眯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找我吗还是找我妹找我妹得去滑应殊那儿。”
“你让开”赵融沉着脸怒斥道,“我要找明秋惊和江自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越过凌一弦的肩膀,努力地投向十步远外的树荫底下。
在那里,明秋惊正和江自流低声说着些什么。
听见赵融喊着他俩的名字,这俩人连耳朵梢都没有抖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