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出去没多久,又绕了回来,这是周乐音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这会儿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定国公,因为理亏而心虚。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撞见顾止了”定国公已经开始生气了,头发气得都要竖起来了,双眼瞪得老大。
周乐音没料到就那么巧,也没料到定国公在门口见了顾止会凑那么近。
她摸着手腕,避开定国公怒火中烧的视线,低着声音“碰见了。”
“瞒着我做什么”定国公还能想到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家白菜要被拱走了还在维护那个不怀好心的人,一想到就气不打一处去。
周乐音抬了抬眸子,又垂下,绞着手指,贝齿咬着唇瓣,不一会就在唇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但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定国公左右踱步,气得脑袋顶冒烟,“把你娘叫来,让你娘跟你说”
周乐音一听,心猛然一颤,差点跳起来,连忙拉住定国公袖子,眼泪汪汪地扮可怜“别啊,爹,别。”
“我就是受伤了,他把药给我,这才沾上了草药味,真的没什么。”周乐音还不承认。
“哪里受伤了”定国公脸色正了正。
周乐音讨好地笑笑,摇了摇定国公的手臂,撒娇“已经好了,爹你就别气了,真的没什么事。”
“让我看看伤哪了。”定国公眼睛动了动,语气也软了,但依旧不妥协。
周乐音无奈,只好把袖子弄上去,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腕,腕子上还有一点点痕迹,这会儿已经不太明显了。
“真的没事。”
什么样的伤才能伤到手腕上定国公眼神尖锐,心里怀疑,闻着这个膏药的气味,心里的怀疑反倒越甚,他道“药给我看看。”
周乐音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匣子翻出来,把药交到定国公的手上。
这下简直是坐实了定国公的猜测。
他打开盖子闻了闻,更加笃定了,“真是顾止给的”
“怎么了药不对吗”周乐音不懂定国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难得地小心询问。
“哪有什么不对,可太对了。”定国公阴阳怪气,“仅此一瓶的云白膏都给了你,还能不对”
他可太生气了,一直以来苦口婆心地交代周乐音,让她不要靠近顾止,结果背地里,这俩人早就相识了。
顾止倒是出手阔绰,眼睛都不眨一下东西就给出来了。
周乐音愣住,定国公常年在外,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她也是听说过云白膏的名号,自然也是知晓云白膏的珍贵程度。
可没想到顾止提都不曾提一句,就这么给她了。
眼前浮现出顾止神色淡淡,嘴角勾笑的模样,以及触碰他时他指尖颤动的模样。
周乐音的心跳的有些快。
“收好。”定国公把云白膏塞在周乐音怀中,语气不善。
虽然送出来的东西珍贵,但依旧不能弥补顾止性格上的缺陷,更何况之前顾止还故意挑衅。
定国公承认顾止是一个难得可见的人才,但他并不认为顾止能成为一个好丈夫,他摆出父亲的威严,严肃不容拒绝地说“你这几天就待在房间里,好好反思一下。”
如果佛光寺那次是第一次见面的话,那她和顾止接触的时间还不多,趁着现在没有陷进去,在家冷静几天也是好的。
“爹,在家我会闷”周乐音还想撒娇,话还没说完,回答她的就是定国公嘭一下关门的声音,她连定国公的衣角都没碰到。
定国公心情复杂,一出门就交代伺候的下人不要把周乐音放出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关周乐音了,但先前都只是面上做做样子的,这次是真的认真了。
周乐音气急败坏,坐回凳子上,猛地灌了一口茶,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还是气不过。
虽然未来的事她也不能保证,但她现在不和顾止没有发生什么嘛,把她关起来算什么。
*
皇帝的寝宫之中,鎏金香炉色泽金灿夺目,香烟从里缓缓升起,模糊了皇帝的脸。
皇帝靠着椅子,微抬眸子,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