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赵怀瑾吗
顾止双手紧紧握着,指尖掐的掌心满是红痕,他不曾抬头看胡生,语气晦涩僵硬,“你下去吧。”
胡生担忧地看着他,却没敢多停留,犹犹豫豫还是退下了。
顾止刚才坐在了地上,地面冰凉,像浸过寒水一般,冷意顺势传递到了浑身上下,就连骨头缝也没有漏掉。
月亮与太阳同时高挂在空中,一明一暗,虽隔得远远的,但至少同时存在了不是吗
顾止望着天空,阴暗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在狭小的角落落地生根。
如果没有了赵怀瑾,是不是,是不是周乐音就会看见他
顾止不知道,但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这种可能,他忍不住去想象,去对比,可那点可怜的理智告诉他,不会的。
没有赵怀瑾还会有其他人。
把周乐音囚在身边,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这才是留下她的唯一办法。
她的眼里只会有他。
“胡生,胡生”
顾止的眼睛里似酝酿一场风暴,眼尾发红,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疯劲。
胡生又匆忙从外头跑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他被顾止脸上的执拗与偏激所吓到,深深吸了一口气。
“备马。”他道。
骏马在街上肆意飞奔,如一把凌厉的箭,划破天空,直冲云霄。
冷风猖狂地从袖口领口钻入,不留半分余地,紧贴顾止棱角分明的下颚,让顾止滚烫激烈的心也冷了下来。
他只有一个人
国公府的侍卫不是吃白饭的。
“顾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顾止不甘心之际,身后传来的嗓音清亮熟悉,让他愣在原地。
顾止坐在高高的马上,与周乐音遥遥相望,明明只是一日不见,却又好像相隔三秋。
顾止扯了扯缰绳,引得马儿烦躁不安,不停地用马蹄拱地。
“路过。”顾止言简意赅,什么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周乐音状似感慨,双眸转了转,心里却半点也不相信。
她在家躺得好好的,突然心口就开始疼痛,疼得让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才偷偷摸摸背着父母溜了出来。
周乐音怕黑,一出门就生了退意,想要回去,谁知看见门外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顾止。
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她家门前转来转去,绝对不像他嘴中的路过。
顾止不说话,目不转睛望着周乐音,试图在等她下一句话。
顾止有一双很标志的丹凤眼,[眼睛细长但不小,眼尾平滑略微上翘,眼睑线条内勾外翘且平滑流畅,给人凌厉威严的感觉],但偏偏气质阴沉,让人不由得害怕。
这会儿他认真地望着周乐音,总给周乐音一种她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抛夫弃子,罪无可恕的感觉。
她心里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想了想,还是找了话题要和顾止套近乎。
周乐音一口一个顾大人,嗓音很甜,也很好听。
可她也是这么称呼赵怀瑾的吗
赵大人
是怀瑾哥哥才对,要多亲昵就会有多亲昵,而不是一个顾大人,疏远的像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顾大”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止打断。
顾止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急躁,就如同那匹正在哼哼的马儿一样,他说“我有名字。”
“啊”
“叫我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