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她准备的,但这白送来的好名头,不要白不要。
没想到顾止竟然能为人做到这种地步,当真让她大开眼界。
周乐音被她这话愣住了,但长公主很快转移了她的视线,三两句话把周乐音接下来的问题带偏。
在大夫把药熬好端过来之前,周乐音提前溜了回去。
她心里记着事,一回府就摸出纸和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下这几次与顾止接触时发生的事情。
周乐音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先前发生的事情深深刻在她的脑中,趴在桌前没一下就写好了。
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小人旁边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标记,不是水墨山水画那么淡雅细腻,但看上去怪滑稽可爱的。
周乐音还在认真写,突然间伸手摸一下脸颊,淡色的墨痕沾在脸上,她半点也没有发觉。
等所有线索都理完了,周乐音才猛地站起,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真相。
那就是
顾止比她的止疼药还要管用。
虽然每次见到顾止,顾止都是戴着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的,但顾止的神情却很好猜。
每每疼痛的时间都发生在顾止蹙眉时,而疼痛停止的时候,顾止一般会松掉眉头,心情也自然会有所不同。
按照这么看的话,只要顾止开心,她的病就能完美地抑制住
周乐音又高兴又不高兴。因为顾止的心情又不是她能轻易控制的,要是顾止整日整日都不高兴,那她岂不是要完蛋了。想到这种可能,周乐音无力地倒下。
毛笔顺着手的动作慢慢滑落在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周乐音瞥了一眼,懒得伸手去捡。
“表妹怎么了”紧跟着而来的是房间外传来的敲门声,显然是听见了毛笔掉落在地的声响,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敲门时有些急促。
周乐音一下弹了起来,望着桌上一片狼藉,深吸一口气,慌乱地收拾桌上写过的纸,一边应付门外,“没什么,表哥你等一下,马上就好。”
“不着急。”赵怀瑾的声音温柔,即使周乐音在房间里面,看不见赵怀瑾此刻的模样,但也可以猜到他此刻定是含着笑的。
确保刚才写的这些不会让赵怀瑾看见,周乐音这才慌乱去开门。
“表哥。”她靠在门前,乖巧地喊了一句。
赵怀瑾是一个标准的世家公子,风度翩翩,气质卓然,单是站在这里就带着一股书香气。但他并不死板,不像那些老顽固,反而非常开明懂变通。
上回赵怀铭递给周乐音的小挂饰就是赵怀瑾亲手做的,现在周乐音还好好保管着,时常拿出来玩一玩。
见到周乐音的第一眼,赵怀瑾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张帕子递给周乐音,指了指自己脸颊一侧,“这是谁家小花猫”
“啊”周乐音接过帕子,随意一擦。
望着手中的帕子沾上的淡色墨痕,周乐音沉默,越擦脸上的痕迹反倒被她抹均匀了。
赵怀瑾无奈,“叫槐米帮你吧,越擦越像小花猫。”
他始终像君子一样,半点逾矩的行为也不曾有,没有触碰到周乐音肌肤半点。
槐米端了盆水来,替她擦洗干净。
赵怀瑾这才问“表妹在练字”
赵怀瑾眼神赤忱,像是为周乐音终于知晓练字而感到由衷的喜悦,让周乐音否认的话收回嘴中,她艰难地点头。
谁不知道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练字啊。
“正巧我这里有几幅字帖,挺适合表妹的,找机会我给你带过来。”
周乐音“”她还能笑。
“那就谢谢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