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竟是头一回要克制着,才忍下旖念,没将她怎么样。
然而继那日之后,小姑娘竟像是学乖了,尽力避开他,事事谨慎,半点都不靠近他了。
他哪里看不出她心里打的算盘。
祝府里的丫鬟,隔几年是会换新的。除却被主子留下的,与做事格外麻利的,其余的到了时间都会发放身契遣散出去,到时候便恢复了自由身,不再受人管束了。
她也是打着这个念头,想着要离开祝府。因此才刻意不出彩争先,如今进了他的院子来伺候他,也事事谨小慎微,担心逾矩。
怎么,她也要逃离他么
不知为何,柔兰只觉得身旁男人的视线较往日炽热许多,她心跳急促起来,又想起方才赴白说的那件事情,手中竟是没注意,茶杯里倒的水满溢了出来,浸湿了桌上的宣纸。
她霎时慌了,“二爷”
祝辞却没理会那些,低道,“怎么哭了。”
小姑娘的眼睛是红的,但并不是因倒茶时出了差错慌乱而哭。她方才端着茶水进来时,眼眶就带了隐约的红,只是被刻意低头遮掩住了。
男人眼型多情风流,视线却深沉,像是能穿透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她竟是好似半点秘密都没有了。
柔兰不敢去看祝辞的眼,蜷长的眼睫垂着,声音小小的,“没、没有,许是方才出去的时候被风迷了眼。”
这话是明显的托词,祝辞没有拆穿。
他移开视线,问她,“我之后几日有事,不会待在府里,你可愿意留在我院子”
柔兰一怔,微微泛红的眸抬起,看着男人掩在光影下俊美挺拔的侧脸。
二爷要出去
这几日,二爷一直称病闭门不出,就是为了给二老爷和徐氏以病弱假象,放松他们的警惕,可如今只要二爷一出去,就预示着不会再对他们留后手了。
之后二爷不在府里,她又在二爷病中贴身伺候过,若是回到杂院,势必会遭到各个院子刁难。
可、可她若说留下,不就是从此都要在二爷身边伺候了么
柔兰心中慌乱,半晌低下头,小声道,“多谢二爷照顾,柔兰柔兰还是回去吧。”
祝辞漫不经心摩挲着扶手的手一顿。
他唇边微笑不变,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祝辞很好,媳妇还是要跑。
但没关系,反正逃不掉的。
屋外头的赴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