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怜青坐在祝老太太身边,悄悄打量着祝辞。
她就是永州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哥祝家二爷在外的名声。
永州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州郡,祝家却是永州第一大家。祝家如今显富阔绰,一大家族打出的名声,都是他一力创下,永州都在传二爷手段强硬,模样又俊,自是无数闺阁姑娘梦寐以求的郎君。如今真到了面前仔细瞧了,才更觉惊为天人。
她自小在徐家被娇宠着长大,眼光自是极高,那些前来提亲的一概都入不了她的眼他们哪能同二爷相比
徐怜青只觉得祝辞一双眼睛生得多情好看,令人不敢直视,双颊飞上红晕,娇声道“表哥近来可好”
坐在上首的祝老太太两头来回看了几眼,只觉得越看越满意,笑着道“二爷,表姑娘许久没来了,远来是客,你带表姑娘去府里转一转吧。”
这话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徐怜青心中不禁欢喜更甚,只道来祝老太太这儿是来对了。她粉颊扬起娇羞笑意,正想起身先同祝辞道谢。
不料下一刻,却听男人低而清润的声音响起,“赴白。”
赴白不知道为何叫自己,连忙上前,“在。”
“替我带表小姐去府里走走。”祝辞道,“记得万事仔细,切莫怠慢。”
徐怜青霎时愣怔在原处,美眸不可置信看着祝辞,见他不是玩笑,当真让赴白带自己去,立刻委屈地看向祝老太太。
可祝老太太虽然惊讶,但却碍着祝辞的态度,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此时,赴白走上前,有礼道“表小姐请。”
看这情况,祝辞竟是当真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
徐怜青看回祝辞,震惊委屈之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染了凤仙花的手指用力攥住帕子,将帕子揉得皱巴巴的,然而,饶是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恨恨咬唇,带着丫鬟跟着赴白离开了。
徐怜青一行人离开后,屋中便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祝辞、祝老太太和平嬷嬷。
祝辞颔首道“祖母若无其他要事,孙儿告退了。”说完,直起身准备离开。
“二爷”祝老太太叫住他,声音沉了。
祝辞步伐一顿,回过身,“祖母还有何事”
祝老太太看着他,持着佛珠的手重重拍了下紫檀木桌面,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怒气,“二爷,你为何不亲自带怜青去府里逛逛,竟叫一个下人带怜青去”
“赴白更熟悉府里一切事务,比我更合适带表小姐游玩。”祝辞看向祝老太太,唇边微笑不变。
祝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二爷,你如今还未有家室,徐家在永州好歹也是富甲一方,怜青更是徐家的千金小姐,论样貌论家世都是般配你的”
“祖母无需为孙儿花费心思,如今祝家事务繁多,孙儿无心此事。”
祝老太太无奈,只得换了个法子,“那好吧,你若不愿娶妻,院子里也合该有几个伺候的。你院子连个丫鬟都没有,怎么能行祖母这儿最近新来几个丫头,都是懂事机灵的,你瞧瞧看满不满意。若是贴心可人疼,你带回去当个通房丫头,当个外室都是好的。”
祝老太太话音方落,冬莲从外头走进来,笑容娇美,软着腰盈盈见礼,“奴婢冬莲,问二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