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凑过去跟自己那笔账做对比,不一会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笑道“就是这笔进账。你是怎么发现的”而且还是短时间内就发现了。
“上面注释着款式和用料,按照你惯性的5成进出价差,很容易找出来。”
徐媚摸摸鼻子,自觉他说容易的事儿对于她来说并不容易,甚至很废时间。
沈佑庭看一眼她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问道“你很喜欢在账目上写一串文字”
“习惯了,下笔就那么写了。”
“今天起改掉你这个习惯。”
“哦。”
沈佑庭朝她伸手,“把笔给我。”
徐媚赶紧把笔放在他手里,还非常乖巧地开始研磨,笑着道,“我给你研磨。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
“嗯。”
沈佑庭低头在空白账目上画出了四个方格,方便在四个方格里写上旧管、新收、开除、实在。
徐媚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喝吧。”
沈佑庭拿起茶杯喝了茶,没拿杯子的手拉她坐下,“把那笔账的进出账按照这几个格子填写。”
徐媚照做。
徐媚按照沈佑庭说的,将最近两天的所有账目都规规矩矩地罗列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加上他讲解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时辰,等到完成时,天色已暗,时候到了戌时。
沈佑庭站在门口望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雨中背对着他撑伞的娇艳女孩。
她一身红色衣裙,艳丽非凡,有她在,整个世界才能算得上是彩色的。
就在刚刚,徐府的马车夫过来通知她说郭家村的人一刻钟后会来这儿送货。
她便举着把伞去了雨里看人来了没来。
此刻,她垫着脚,朝街道的东头望去。
前面明明是一马平川,垫不垫脚看到的人和景都是一样的。
可是,她垫脚并不显得蠢笨,反倒是有些明媚的趣味,这趣味又勾起人的破坏欲。
沈佑庭勾起菲薄嘴角,只一瞬,嘴角勾起的弧度便又消失了。
徐媚转身,见沈佑庭正站在门口看着她,黑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看见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要不先回府上吃饭吧。”她在伞下对男人喊道。
沈佑庭眯眼,缓声道“让我回去是不想你那些女工看到我”
“你这么想的”徐媚眉眼弯弯,小跑着扑进男人怀里。
沈佑庭单手扣着她的后腰,“你没这么想”
“当然没有”她昂头望着比她高出快一个头的男人,脆生生道,“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从今天起是我的了。”
她说话时,将伞举得离男人远远的,以防止雨水打湿了他。
她半个身子在房檐下,有风吹来,将在雨点吹拂在她的后背上,打湿了背后的衣裳。
沈佑庭瞥了眼她身后的伞,长臂一伸,从她手里拿走伞,举在她头顶。
她双手抱着他的腰,侧头看着头顶的扇,娇嗔道,“人家说在屋里打伞会变成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