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可低头不语。
“般可,在你心里,可真心认我为主。”
“认,您永远是般可的主子。”
“所以,哪个主子,会要一个跟自己不同心的下属”
般可闻言心口一震,拳头紧紧握起,只听着李堇继续道
“你满腹隐秘,都在瞒着我。你确定,是把我当主子我怎么觉得,你是把我当傻子”
“我没有。”般可咬唇。
“般可,一个侍卫,只能忠心于一人。这世上,两面三刀的,从来不叫忠仆。”
般可眼睛红了起来。
义父也同她说过,身为一个得用的属下,只能忠于主子一人。
可是义父又说,暂不能和主子全盘托出。
般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效命的主子。一边是养大的义父。
忠孝难两全。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主子,我不能说,我也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走。”
啪嗒。
般可单膝跪地,泪打在地上,始终低头不发一言。
李堇看着身前的般可,又气又心疼。
咬着牙,急速地喘了好几口气,李堇终是不忍再逼般可。
“我不问了。”
般可一喜,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李堇,“我不走。”
“你暂且留下。”
李堇没好气地道“写封信给你的义父,就说我要见他。”
般可不敢再拒绝,点头应下。
陶氏赶在除夕前两日到了晋安郡城的宅子里,带着王掌柜王婶和侍女,里里外外地布置了起来。
除夕那日,季言安和李堇都回了。
陶氏剪着窗花,季言安裁切着红纸,准备写春联。
王掌柜和葛杨张罗着准备着一捆半人高的爆竹。
般可抱着剑,倚在廊柱上发呆。
李堇手捧着一杯热茶,指挥着王婶和青叶团汤圆,包饺子。
“主子,义父到了。”
般乐从墙头跳进院子里,闪现在李堇身旁,轻声禀告。
自从那日李堇说要放他们自由开始,般可便神不守舍。
倒是般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甚至般可犹豫要不要给义父去信,般乐都懒得理他纠结的姐姐。
自己刷刷几笔,写好信,用专门的渠道,送回了云湖。
般乐不觉得义父该瞒着主子。
他跟着主子和姑爷这么久,对主子也算是有所了解。
主子的性子,看似好说话,实则霸道得很,绝不是能容忍下属隐瞒的人。
再说了,主子凭啥不能知道她自己的身世。
这次义父传信到了晋安,般乐二话不说就跑去接人了。
早点让义父和主子说清楚,主子才知道,他们是娘娘留给主子的人,是主子最可靠的心腹。
这样,主子不就会更信任他们了吗
李堇心跳快了几拍,她终于要弄清楚,原主的身世谜团了吗
“义父是乔装前来,主子选个隐蔽的地方见个面就是。”
义父还要防着那位。
李堇一阵心悸。
连见面都要乔装隐蔽,看来,她娘这边,敌人不一般。
“就请到我书房。”
李堇自己有个小书房。
起身看到般可还在一旁发呆,李堇只得出声叫道“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