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担心她不在了,小主子一个人生活在那吃人的地方,会移了心性。
临终前,主子将一切安排妥当,将小主子托付给了她最放心的二哥。
谁能料到,世事无常。
“唉”
长长叹了口气,般总管轻手轻脚地将一幅幅画像卷起,慢慢系上,又一卷卷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古朴的木箱中,锁好。
般可和般乐都不够稳重,此番前去潭州,般总管也是挂着心。
无奈般百失联,生死未知。
般事又主要负责牵掣那位的人手,不能分身。
这些年,他一直让般事死守云湖,绝不让那位派眼线或者手下进入云湖。
主子对那位,有怨亦有恨,临终遗愿,不愿那位脏了她轮回的路。
唯一能进入云湖,祭拜主子的,只有身为主子长兄的陆泽陆侯爷一家。
可是云湖之外,却被那位牢牢把控。
“糟了。”
想到什么,般总管失态的一拍额头。
他是不是忘了跟般可般乐说,不能和小主子表露身份
潭州府的热闹还在持续。
比如,齐辉被一个新认识的友人赠了一个貌美娇弱的外室。
比如,罗知府家天天都有女人惨叫声传出,罗夫人天天不是收拾这个妾就是那个妾。
再比如,清风楼的东家周百山被砸伤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糊里糊涂的周百山,竟将周德送到了衙门,认下了毒死蔡六根这一桩。
周德当堂指认周百山指使的,就在罗知府犹豫不决是否要放过小舅子时,蔡妻竟然主动表示不追究了。
潭州百姓整得是一头雾水。
“庆春你打扮成这样作甚”
这天,李堇刚从角门到了一品轩后院,就看到穿着一身长袍摇着扇子的庆春。
这身公子打扮,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大爷让我出去办事了。”
庆春只说了一句,再问就笑嘻嘻地道“大爷不让说。”
李堇脑子一转想到什么。
“大爷是不是还去蔡家母子那边了”
“嘿嘿。”庆春挠了挠头,东家就是厉害,大爷干啥她都知道。
看庆春这模样,李堇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嘴角勾起,心口发酸又发甜。
季言安一直都在尽他最大的能力,守护她。
得夫如此,妾复何求
“庆春”
“哎。”
“我去做点糯米团子,你回头给大爷送去书院。”
不送点吃的过去,这醋坛子看到别人家人有送,又泛酸了。
天天的,要搞事业,还要哄相公。
唉,真是甜蜜的烦恼。
陆小侯爷自从次日回来知道了一品轩的遭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冲到清风楼把周百山捶了一顿,跑来跟李堇道歉。
虽然李堇没有生他气的意思,也表明了错不在他,但是陆小侯爷心头还是不得劲。
正想着怎么收拾周百山和罗家父女,他们就一个个接连出事了。
再想想李堇那个腹黑的相公,这是连描补的机会都没轮上。
离姑姑忌日只剩两日了,他晚上要连夜赶回云湖。
辞别了李堇,陆小侯爷上了马车,启程前往晋安郡。
车辕上,陆十八驾着马车,看着错身而过的一男一女,面露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