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要去巡查证据想来也是繁琐且麻烦,毕竟是村子里的事,村里众人皆是知情的,不过这两姓恩怨由来已久,想必问其中任何一姓也都是向着自家说话,有失偏颇;穆某确有一法子能立竿见影得知实情。”
“哦,是什么法子”常知县闻言来了些兴致,好奇的询问穆苏。
“大人九曲玲珑心,小孩们可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会说出自己眼睛看到的。”
常知县闻言,思索了片刻面露喜色道“妙哉,妙哉”
穆苏见状又补了一句“小孩越多越好,未免有些早慧的或是受家中父母影响。”
常知县按着穆苏的叮嘱立时派了几名衙役前往舀水村集结村里所有的小孩,院中余下众人都静静等着,赵忠厚和赵典吏此时有些慌了,眼神飘忽。
盘问他们自是能够巧舌如簧的应付过去,可若是询问村里的孩子,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孩子当然不知道究竟为何,只知道魏家的孩子就是敌人。
不过如今常知县就坐在面前,他们便是想要阻止也没有任何的法子。须臾,衙役便带着村里的人连同他们的孩子来到了魏里正的院门外,乌泱泱的一群人嘈杂得很。
这些村民们都不知道究竟为何要将他们的孩子带过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但已然知道今日之事闹到知县大人那里去了,知县的马车一进村子,看到那身着官袍的知县老爷,还有身后跟着的带刀衙役他们顿时就有些慌了。
彼时正在家里揣揣不安,却忽然被衙役打开房门要带走自己的孩子,害怕笼罩在舀水村村民们的心头,一路乌泱泱的跟着过来了;此时众人跪在地上哀求常知县“大人开恩,草民知错。”
“大人开恩啊,草民知错”此起彼伏,村头的妇孺们一声赛一声的哭喊着,吵得人脑门心儿疼;见这场面常知县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叫捕快衙役镇压,却适得其反。
眼见院外的阵仗有些无法招架,常知县似是发怒,穆苏见状起身对门外的村民们朗声开口道“各位不必惊慌,知县大人请大家来只是想询问舀水村抢水之事究竟因何而起;魏里正同赵家父子各自有理,难以裁决;村中众人皆是属赵、魏两姓说话难免有些偏颇,事实究竟如何,想来还是只有这些无知小童能说些亲眼所见之实话,如此方能决断。”
此番解释之语一出,院外的村民立时安静了下来,方才吵闹的场景瞬时便不见踪影;不过片刻,院外跪在地上的一半村民面带喜色,眼带亮光,甚至将方才死死捂在怀里不肯让衙役带走的孩子退了出去,激动的对自己孩子交代“快去,好好儿给知县老爷回话,定要将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而与之相反的便是剩下的村民,面上有些惶恐,有些胆小的甚至身子都有些瘫软,身子轻轻颤抖;族里地位颇高的忙抬头看向院内的赵典吏,见其面色铁青并不看向院外,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