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她庇佑已经极多了,她不能因此不顾及章家乃至父亲一生的声名。
“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在这嘉兴城我女儿只管自个喜欢就好。”章太傅眼神慈爱,面容可掬,称得上慈眉善目,任谁也想不到这是朝堂上威震四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
章南絮言语颇有些反对唤了一声“父亲。”随后不再说什么,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起身道“天色不早了,父亲早些安睡,女儿就先退下了。”
说完,恭敬行礼后提着食盒出了门去。
“唉,这孩子太拘着自己了。”章太傅看着女儿离开,叹了口气轻声道。
安伯于一旁轻声劝慰“不过这两年小姐在嘉兴城过的是极高兴的,老爷不必过于忧心。”
“我总想让她过的再快乐些,这样日后我才能有颜面下去见疏柔啊。”微弱不可闻的话消失在书房内,只余微弱的烛火闪烁着。
接下来的时日,穆苏应邀时常前往云松斋去请教章太傅一些问题,每每都能受益匪浅,于他日后会试算是极其有益;穆苏十分清楚如今自己的缺点,早前便提过柏江书院更注重单纯的做学问,对于全政治之事还是侧重颇少。
而科举考试就是为朝廷选拔官员,具有政治敏感度,解决问题的才能才是最要紧的,这从科考的考卷便可看出来。
越是向上,越会发觉偏策问的比例更多,这也是为何有些才名极盛的读书人缕缕落第,便是因为过于刻板于学问,反而忽略了科考的本质。
如今在章太傅这里算是专门针对他的缺点好好的弥补了一下,让他豁然开朗,以往不明白的许多都忽然茅塞顿开。
之后面对章太傅也是愈发尊敬,一晃竟然在嘉兴城停留了一月有余;惊觉自己已经在此耽搁了不少时日,按照自己的游学安排,再不离开嘉兴便要打破自己的计划了。
穆苏预备明日便去云松斋向章老先生辞行,坐下决断后也吩咐了得荣收拾行礼,准备近两日便启程离开嘉兴。
翌日,同一月前一样,辰时主仆二人便驾着马车向云松斋驶去;唯一不同的便是如今入云松斋再也不会被小童拦于门外,十分熟练便入了云松斋。
照例将自己的文章及策问交给章太傅相看,经其指点一番,两人再交谈一番。
章太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赞道“你这一月进步神速,如今所作的文章以及策问已然是寻不到什么错处了;便是你略有些不善的诗词歌赋亦是有所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