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狠了狠心试探开口“不过此子还只是一名秀才,能对水域走势之事如此清楚,还能提出这样切实的法子,想必也是关注天下民生,心存报负之人,也算可嘉。”
“嗯。”陈大学士随意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上首,连带着的还有那张考卷;陈大学士回了座位继续批阅考卷,屋内众人见此也都纷纷坐下来继续;张大人见此不知陈大学士究竟做何想,但他言尽于此,陈大学士才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还是不要僭越了。
遂,坐下来继续批阅试卷。
一段小插曲仿若不曾发生过。
乡试放榜前几日,不少焦急的考生便围在了贡院门外向贡院外的门丁或差役打听打听,此举俗称为“看鸽棚”。
往年塞些琐碎银子,门丁和差役或许会漏两句无关紧要的,譬如大人们已经阅卷完毕,正要填草榜之类的。
但今年他们可不敢造次,这次可是陈大学士主持乡试,知府大人特意遣人前来吩咐了的,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如此;于是面色严肃,秉公执法的将一众前来打听的人给轰走了。
“走走走,后日辰时贡院门外自会放榜,届时来看榜便是,不要在此打探,快快离去,若是还在此逗留便将其抓到衙门去”
差役一番话,围着打探消息的考生或是亲朋好友、书童小厮顿时鸟作兽散,片刻便不见了人影。
这其中自然也有侯府管家派去打探的小厮,灰头土脸的回来禀告了管家,管家赏了跑路银子便将其打发下去了,心里忧心忡忡,此次乡试如此严苛,不知道自家世子能不能考中。
唉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去招呼厨房准备今日的晚膳了。
得荣将外面的事儿一一回禀给了穆苏,穆苏淡然的执笔练字,听闻看鸽棚的人都被知府派去的人给轰走了,倒是有些惊奇,心下道看来这陈大学士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
又颇有些庆幸和忐忑,不知道自己那一番策论之言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反应。
乡试放榜前一日,众考官开始填草榜,科举历来便有填草榜的规矩,便是为了不出差错;先由乡试主考官依照确定下来的名次填写拟录取试卷的红号,红号也就是被录取得中举人的考生。
待主考官将草榜填写完毕后,再由所有阅卷、监考的考官一起将糊名的考卷拆开,逐一比对名次。
最后,依照红号的名次将考卷上面考生的姓名、籍贯写在名单上面,罗列出来,这便是最后的草榜。
众位考官比对着,看着草榜上面的排名,眼底微微有些惊异,倒是出乎意料了,不过随即便接受,按陈大人的脾性,也当是如此;张大人也在其中,眼眸微垂掩下情绪,桌案下的手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