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不该说的,该让老百姓知道的,还是不该让老百姓知道的还是有些分寸的。
原本穆苏身为常平侯府定下的世子,常平侯府又是武将世家,以军功为荣誉,对这行军打仗之事最是敏感。
按理说穆苏应当不至于对此形势丝毫不知,穆族长这些话当是多此一举,不过穆族长能坐上了这穆氏勋贵世家族长的位置也并不是个蠢笨之人。
穆族长很是清楚穆苏与京城常平侯府的状况,知道穆苏早年丧母后继母进门于他便是极为不利。
可之后穆侯爷早早定下了穆苏的世子之位,世子之位一但定下除非穆苏逝世,或是皇帝重新下旨改立世子,否则这世子绝不会变成他人,爵位自然也不会由他人继承。
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年他算是是看着穆苏长大的,看着穆苏一路科举为族争光,即便穆苏不承袭这爵位也是能有一番大作为,他看人一向很准。
这京城的侯爷可真是糊涂的紧,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冷落如此优秀的嫡长子,丝毫不知道家族的兴衰才是最要紧的,他们穆氏昌盛百年才是头等大事。
故而这些年他尽心尽力照顾穆苏,只求日后穆苏继续光耀他穆氏门楣,虽也有些私心指望着日后穆苏有了出息,提携他的子嗣还有穆氏的后生。
自嫡系的人搬去了京城,百年来极少回泰安祖宅,嫡系与他们泰安的关系也很是淡泊。
如今正好于穆苏培养些情谊出来,日后何愁;穆族长微微低头眼眸微敛,他的一番打算做的极好。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穆族长方才离开。
乡试八月初八正式开考,在这时间上提前两日所有主持乡试的考官们都要入闱,赴入帘上马宴,便是要饱餐一顿,接受搜身检查,为之后近半月的乡试做好准备。
其中分为内帘官与外帘官,各有其职责;内帘官会被安置进贡院后堂专门的处所,堂内设有一道帘子,为防止科举舞弊,监试官会牢牢封锁房门,衙役监视,这些时日这些试官除了批阅试卷不能做任何事,待将乡试考卷都阅卷完毕才允许撤帘开门离开,因而将其称之为内帘官。
外帘官则是在乡试考场担任监考,以及入院时检查众考生等其他事务的官员,不能接近贡院后堂内帘,不允与内帘官员互通,因而称为外帘官。
入帘上马宴结束之后乡试便正式开始,卯时穆苏便到了贡院外,乌压压的一片人围在贡院门外。
墙边围了一圈衙役举着火把将此地照的亮堂的如同白昼,考生们提着考篮排好队依次往前接受检查。
参加乡试的考生也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亦都是读书人官府也顾忌一些,留了体面,穆苏登记好自己的姓名、籍贯,检查完考篮后被引进了一处房间,至少不是如同前几次那般在外面宽衣解带。
虽是深秋但到底不是冬日,早晚有些寒凉却还是可以忍受,脱下衣物衙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检查了好一阵子,之后又将发冠放下来细细摸索是否在头发中藏有东西,接着看了耳洞、指甲连同脚趾也不曾放过。
好一番折腾,穆苏才重新穿上了衣物,这科考若不是内心强大的人还真是考不得,不说其他单这在三四个大男人面前直白相对,遭受这般检查也不是什么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