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声便消失不见。
队列慢慢移动,等了许久终于到了穆苏,将手中的考篮递上给一旁衙役检查;坐在桌案前面容严肃的衙役瞄了一眼穆苏开口问“籍贯、姓名。”
穆苏递上考牌,一一回答。
随后便来到下一关,几名衙役开始检查穆苏身上是否有夹带私藏,不过动作稍稍比之前面的人斯文了一些。
解开外衣,一阵冷风袭来,穆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颇有些不适,古代科考的检查十分细致入微,这衙役虽然对他已经稍稍没有那么粗鲁,可也是摸遍了他全身,每一处都检查的十分仔细。
这一通折腾,穆苏原本不冷的身子也已经是冻的不行,毕竟这样寒冬的天在户外宽衣解带,站上约莫一刻钟,铁打的人也是不行的。
良久,穆苏终于被放行,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热气;这时他才觉出外祖父为何冬日里并不允他在书房内温习功课,春日也早早停了他的炭火。
这科考当真是极为不易抗冻能力便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看着考牌,寻了自己的号舍;一间十分逼仄由青砖砌成的一人高的三面墙围成的地方上面再盖上瓦便是他们考生的号舍。
掀开镶嵌在两面墙之间的木板穆苏走了进去,放下木板坐在另一张镶嵌在身后墙上的木板上;这便是一个简易的书案和椅子。
两排号舍对立而建,中间为青石板铺就的道,衙役在这道上不停的来回走着,两边的考生都可以巡视得到。
穆苏拿出一张帕子将号舍擦拭了一遍,薄薄的一层灰瞬时将洁白的帕子给弄脏;幸好外祖父同他说了许多科考需要注意的事项。
每年科考之前的号舍都有专人前来打扫,不过因着科考的严密性前来打扫的都不是寻常百姓,而是精心挑选的衙役。
全都是些身高八尺的汉子,这种打扫的活计又能如何尽心,许多考生初次科考没有经验,将白色的考卷铺在上面,沾染上灰尘交了上去。
考官看也不看一眼,便直接将其当成污卷打了下去;寒窗苦读数十载心血折在了这上头,让人垂足顿胸、悔恨不已。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静坐了片刻;数名衙役走在所有号舍中间青石板道上拿着铜制的锣敲打,其声音极为洪亮强烈、余音低沉悠长持久。
气氛瞬时紧张起来,众人皆知考试即将开始。
衙役走完不长不短的一条青石板道之后,随后另一列衙役依次走进来派发试卷,面容严肃不发一语。
派发完所有考生的试卷之后,衙役迅速退下,方才走到另一边尽头的敲锣的衙役重新拿起锣敲打,走过青石板道路,直至另一头不见身影。
每条青石板道尽头一名衙役音量极大开口高声道“开考”
其声音余音绕梁,县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