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博表兄见状也微微躬身向穆苏行礼道“穆表弟。”
一旁苏父见两人相处还算融洽,悄无声息带着余伯离去了;厅内瞬时只余穆苏与苏子博两人。
苏父走了两人也不见尴尬,聊聊课业;穆苏越同苏子博深谈,越是心惊,果然不愧是从柏江书院甲字班出来的,这学识当真深厚不已。
穆苏问的任何问题,苏子博都能极好的解答他的疑惑;苏子博也是对他这个尊贵的表弟好奇又佩服的很,关于穆苏的事情临淮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这表弟还年年在书院童字班蝉联第一,他在书院求学八年最是知道书院里的学识有多难,能追的上书院夫子的进度,并且不掉队已是非常不易,能得第一更是人中龙凤。
他在书院八年,出身书香世家门第的苏家,家中且深有读书的底蕴,对他帮助极高;也只侥幸一两次得过第一。
他因着好奇,也看过不少这小表弟每次月考的考卷,确实答的极好,称得上童字班第一;但始终未曾亲自接触过。
如今同穆苏交谈了一番,才知穆苏学问之深浅,早已远超同龄孩童一大截;两人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去了穆苏的书房继续研学。
两人之间情况如何自是瞒不过苏父,苏父端坐在榻上,面容柔和看着坐在一旁榻上拿着绣绷刺绣的蒋氏温声道“这些东西不必绣太多,仔细伤了眼睛。”
蒋氏头也未曾抬,回道“不绣你穿什么此去泰安府又得两三月才得回来,泰安不比淮安那边如今还是寒冬,冷得很;且又听说那边干燥,我好好给你和阿玉缝制几身保暖的衣物到时候你们爷孙俩也少遭些罪。”
苏父得了蒋氏得了一通说,也不见恼,笑了笑将抱着汤婆子暖了许久的手伸了过去摸了摸蒋氏的手;极暖的手覆在蒋氏的冰凉的手上,让蒋氏停下了手中不停挑动的针,抬起头来。
两人对视一眼,情意尽在不言中。
“我今日将旁系二叔父家的子博接来了府中,打算此次让他陪同阿玉一道去泰安县试,两人培养一下感情。”苏父缓缓向老妻说着自己的打算。
蒋氏闻此言面色认真了些,刺绣的针也慢了下来“子博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父亲早逝;苏氏旁支当中就他们家要稍稍势弱一些,二婶子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守着子博这个儿子,苏氏族规族中之人又不得参与科考;那孩子家中这些年也颇为拮据,还好你时常帮衬一些。我们膝下无子,族中那些人整日打着主意,若是此次去县试阿玉同子博相处得宜,喜欢子博的话,你便也将子博定下来吧;知道你是喜欢子博这孩子的。”
蒋氏抬头看了一眼苏父,苏父轻笑心中熨帖;“还是夫人你懂我,子博为人端方、品行极佳;书院多年也是刻苦求学,踏踏实实,名列前茅;好好培养一番,日后苏氏交到其手上,我也好对苏氏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不过,一切还是要看阿玉;若是阿玉不喜我定是不同意的,苏家要永远是我阿玉的依靠,他母亲已经不在,那常平侯府又是个狼窝虎穴,我和你也不知还能在世多久,一定要选个日后同阿玉相互扶持,真心相待的,不然我是断然不同意的。”蒋氏忽然面色极为认真说出了这番话。
苏父点了点头,他自是也有一番思量的;穆苏是他们女儿、他们两夫妻在世上唯一血脉定是要为他做长长久久的打算,他们才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