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刚换好,司机的电话就来了。他家住在外滩,陆执锐家却在西郊,光是坐车就要坐半个多小时。等到幸炽赶到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季岚已经下班回家了,迎接幸炽的是陆执锐家的管家。
他家大宅幸炽没少来,管家也算熟识。见到管家迎上来,幸炽点了点头,就见管家冲他微微一笑,说道“幸先生来了。陆先生在书房里,有一些要紧事忙,吩咐我等您来了,就先带您去休息。”
幸炽一愣。
去休息
陆执锐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跟人同床睡觉,跟古代的皇上似的,妃嫔侍寝完了就得抬走。而每次幸炽也是一样,结束之后,陆执锐就会让他去休息,就算是结束了。
这快三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连陆执锐的面都没见到,就直接被带去休息了的。
幸炽有点狐疑,却还是跟着管家走了。路过书房的时候,里面确实是亮着的,似乎陆执锐的确有事在忙。
幸炽就也没多问,在陆执锐家的客房里睡了一夜。
只要他在陆执锐家,公司就不会给他安排通告。所以第二天,他睡了个懒觉,等他起床的时候,陆执锐已经去公司了。
对幸炽来说也算好事。毕竟又不用伺候那位祖宗,还能落一天的休假,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干呢。
幸炽沾沾自喜,但是到了晚上,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陆执锐又把他叫去了他家。
之后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幸炽晚上被陆执锐叫走,接连三四天,却连陆执锐的面都没见到,每天就是在陆执锐家睡一觉走人。
幸炽摸不着头脑,陆执锐这几天倒是挺愉快的。
每次一到晚上,他睡着之后,就在幸炽空荡荡的家里过一夜,见不到幸炽,也就没什么能惹他生气的。要不是因为他到现在还对猫毛有点过敏,真打算直接把那只猫带走,从此跟幸炽一刀两断,让他跌落云端,去承受玩弄他的后果。
不过他知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派了几个人,去探查海城周边的道观和佛寺。他想来想去,觉得这种无法用科学解决的事情,还是需要对症下药。
没几天,他派去的员工就回来告诉他,北郊的清玄观里有一位道长,听说算卦很灵,也很会看相。
陆执锐专门抽空去了一趟。
那道观在深山之中,进出的道路都不好走,但是香火却很繁盛。陆执锐手下的人提前安排过,陆执锐一去就有道人在门口迎接,引着他进了观中。
陆执锐一路往里走,就见观中有不少破煞镇太岁的,和普通景点也没什么区别。道观的墙上还贴着破除封建迷信、打击的宣传标语,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陆执锐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忍着,跟着几个道士和手下进了道观里院中的一间静室。
静室里坐着个道士,穿着道袍,年纪不大,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很瘦,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正坐在那儿写毛笔字。
“道玄师父。”接引陆执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道士却对他很恭敬,躬身行了个礼,就静静站在原处等他的指示。
陆执锐径自在桌前坐下,也不说话,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等着听他胡扯。
就见那道士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陆执锐一眼,接着转过头,示意跟进来的几个人退出去。
等到静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道士手中的笔也没停,缓缓说道“施主最近碰到了不小的麻烦吧。”
陆执锐心想,这还用你说。
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那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