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抓住女儿骨瘦如柴的手,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听到女儿说错了,她更是后悔。若不是她一开始鬼迷心窍,也不至于把女儿养得心气高。
外边王老夫人坐了会,一句话都没和姜氏说,算着时间差不多,再进屋去。
王雪莹听到祖母的声音,眼前已经看不见人,只是弱弱地喊了句“祖母,对不住了”,便闭上了眼。
钱氏看女儿没了声息,哭得更大声了。
外边的陈氏听到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匆匆往屋里走,却看到吴清河坐在凳子上攥紧拳头一动不动,又停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姑爷的酒是还没醒吗做人做事,自个儿没有骨气,也就怪不得别人戳脊梁骨。”
“你”姜氏气不过站起来,可陈氏已经进屋去了。
吴清河慢慢滑落跪在地上,他无神地看着地面,听到里屋的哭声,却不敢进去看一眼。
吴家去年娶亲,还没到一年的时间便开始办丧事,外边的人看到吴家挂起白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不上吴清河。
王雪莹出殡后,王家和吴家彻底断了来往。这次不是王老夫人开的口,而是钱氏自己和吴清河说的,往后再没有吴清河这个姑爷,也不要再见面,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就好。
叶欢听到钱氏这么和吴清河说时,她并没有意外,钱氏这个人虽然虚荣,不怎么会教养孩子,但对儿女的疼爱是真的。若不是后来王雪莹做事太糊涂,她也不舍不得不联系。
王雪莹的离开,只对二房影响比较大,对其他人来说,感叹个几天,便不愿再多想这个人。
陈氏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断了和吴家的联系,便少一个后顾之忧。
这份哀愁,很快就随着厦日的炎热消散了。
到了夏末时,南阳王府的聘礼,正式送到了王家。
来帮忙下定的是罗宣合的族兄,这次的聘礼一共八十一抬,都是从南阳特意运来的。
虽然麻烦,却也表明了南阳王府对叶欢的重视。
王老夫人看到聘礼后,很是满意罗家的做法。
下定后,她把叶欢叫到跟前,拿出了她另外准备的陪嫁,足足有一个樟木箱。
“我就你母亲一个女儿,当年你母亲出嫁时,我把京城里能买到最好的陪嫁都买来,就想给她撑场面。那个时候是挣足了脸面,可惜后来没过多少年,那些嫁妆又随着你回了王家。”
每次说到早逝的女儿,王老夫人的眼中都带着泪花,“如今你要出嫁,这些铺子田产,还有首饰,都要给你。不过这些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这儿还有另外一份。”
叶欢看王老夫人拿出一叠银票,摇头说不能要。
“你就安心拿着,我自个的棺材本还留着呢。”王老夫人道,“因为你是远嫁,我就把准备给你的田产和铺子都折成银子,你带到南阳后,再另外安排。”
“虽说南阳王妃和我是旧识,但王府毕竟是王府,气派总是不一样,你嫁过去之后,少不了用银子的地方。”
越说,王老夫人越发舍不得,但姑娘大了总归要出嫁,“这段日子,跟着你大舅母学的东西都要记在心里,她是个有能耐的人,你多学一点不会吃苦。”
叶欢感动道,“我都记下了。您往后也要好好的,若是我得了空闲,便回京城看您。”
王老夫人心知南阳山高路远,怕是难有再见的机会,但还是笑着道,“好,外祖母等你带着白胖的曾孙回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