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握紧主子的手,看着主子消瘦的面容,哽咽道,“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金枝抬手擦了眼泪,“我自个儿选的路,后悔也没有用,当初我如果和黄氏一样放得下,如今也不用在这里如怨妇一般。”
“珠珠,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能和我离心。王广泉这厮,我必定要看他无儿无女”
珠珠连连点头,“厨娘都是咱们的人,奴婢已经找好下药的人,每日加一点药粉,慢慢地便会让姑爷减少那事的想法。”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金枝想到王广泉气愤得不能人道,就哈哈笑出来,她很是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又是五年过去,春暖花开时节,京城贡院的门口,候着一群书童和小厮等。
叶欢也在其中,不过她在马车里。
黄泽已经入考场三天两夜,今儿是结束考试的日子,春寒风冷,贡院里还都是穿堂风,叶欢一早就准备了手炉。
她掀开车帘,看到贡院门开了,随即让小厮下车去接儿子。
大约过了两刻钟,小厮才带着眼皮泛青的黄泽回来。
“母亲。”黄泽上马车前,先笑着唤道。
“快上来吧。”叶欢招手道。
等黄泽上了马车,叶欢再把手炉放到黄泽膝盖上,“今儿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香酥炸鸡,还有桂花糖等,都是你爱吃的。”
“母亲,您怎么不问孩儿考得如何”黄泽笑眯眯地道,五年过去,他从少年长成翩翩公子,身量也比母亲要高许多。
“你是我的孩儿,自然考得不会差。”叶欢夸道。
“我也觉得不错,先生早前和我谈过,我看到试卷时,可谓下笔如有神。”黄泽信心满满。
马车徐徐往家去,叶欢半年前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院,过去几年,她的酒馆不仅成为渝州城最大的酒楼,还在附近郡城都开了分店。
如今说家财万贯,也不为过。
府宅所在地段好,南邻恭王府,北边是张翰林家。叶欢特意花大价钱买下这处七进的宅子,既然他们回到京都。往后必定会和王广泉碰面,这处府宅,就是叶欢的第一张牌。
叶欢母子下了马车后,便直接进了府。
直到他们入了门,在不远处的巷子,才走出两个人。
王广泉定定地看着黄家的大门,他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透过车窗匆匆一瞥,虽然相似,但叶欢一个粗鄙的乡间妇人,不该有如此气派。
但看到一个和他有五成像的少年上了马车,王广泉便鬼使神差地跟来。
方才看到叶欢母子下马车,他才敢确认没有看错。
过去五年,王广泉一直派人寻找叶欢母子的下落,奈何叶欢母子了无音讯。却不曾想,会有在京都再见之时。
这么些年,他被金枝下了药,如今和个太监没什么区别,更别说有孩子。
不少同僚私下给他方子,也有不少对头嘲笑他是太监,憋屈了十一年,他可算是再有自己的儿子了。
而且他看到王泽从贡院出来,小小年纪就能参加贡院的考试,想来学问极好。
王广泉迫不及待地朝黄府走去,但到门口时,却被门房拦下。
“还请通传一声,我是你家公子的父亲,我来见他们母子了。”王广泉笑着道。
门房看王广泉穿着绸缎,不像是个骗子,故而语气平和,“这位先生,您肯定认错人了,我家公子的父亲早就过世了。”
“过世”
王广泉瞬间皱了眉,但转念想到十一年前与叶欢和离,叶欢应该恨他,说他过世倒也正常,“这位小哥,你就进去传个话,就说我姓王便可以。”
门房看王广泉坚持,便进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