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霍祺擦药时,霍祺听得牙齿打哆嗦。
“将军,药换好了,您忍着点疼。过几天结痂便好了。”翠喜这会心情大好,赵莹莹罪有应得,还牵连到霍翎,算是意外的收获。但她不敢在霍祺跟前表现出喜悦,老实换了药,就想出去。
“你等等。”霍祺忍着疼,“我问你,赵莹莹要给长公主下毒这个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翠喜忙跪下,“将军,这个妾身真不清楚。早前确实听赵姨娘咒骂殿下,希望殿下早点死。可后来后来妾身跟了您,妾身和赵姨娘势同水火,又岂会知道赵姨娘的事呢。特别是我那没出生的孩儿,到现在,我都恨不得亲自送赵姨娘上路。”
霍祺皱眉打量几眼翠喜,回忆了过去大半年时间。翠喜确实和赵莹莹斗得厉害。
“罢了,你先下去吧,这几日你自个消停点,不用来伺候,我想静静。”霍祺冷冷道。
翠喜如获大赦,她也不想过来伺候,谁也不知道霍祺会怎么发脾气。
经过落胎那件事,翠喜彻底看清了,霍祺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她在霍祺那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以前还努力争宠,是想趁年纪生个孩子傍身,如今孩子也生不了,还不如抱紧长公主的大腿更好。毕竟霍祺不会只有她们几个女人,往后府里来新人,她肯定会被霍祺丢到一边。
翠喜出了霍祺的屋子,哼着小曲回去,今儿是个好日子,她得多喝几杯。
三日后,赵莹莹和夏莲就要被问斩。
在砍头的前一日,天牢里传来消息,说赵莹莹想见叶欢一面。
芍药有些犹豫,“传话的人说,赵姨娘一直念叨着您,说有话和您说。”
“她要和我说的,无非是在我跟前说翠喜坏话,再求我照顾霍翎,想让我心软。又或者想骂我几句。”叶欢无所谓地对着铜镜描眉,“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我想听的,我又何必特意去天牢见她最后一面,我们又不曾关系好过。”
“您说得对,天牢那么脏乱,没必要去听赵姨娘说点没用的话。”芍药点头道。
天牢里的赵莹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叶欢。
等月光透过石窗照进天牢,她便知道叶欢不会来了。
“呵呵。”
她谋划半生,却换来一个凄惨结果,赵莹莹不由冷笑。
“我的翎儿啊是母亲对不住你。”赵莹莹想到皇上最后的旨意,心就疼得厉害。
翎儿才四岁,还什么都不懂,却要被这个事情给牵连。赵莹莹悔不当初,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见翎儿最后一面。
赵莹莹后悔得用头撞墙,直到把额头撞破,也不停下,“为什么,老天为何要这般对我”
“如果我是公主出身,又岂会有今日”
“老天不公”
“砰砰”
狱卒拿了木棍敲门,没好气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你明儿要去死,别人可还要活着,这么哭喊,让别人怎么睡觉老实一点,不然让你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说着,狱卒又用力敲门,以做警告。
赵莹莹不撞墙了,她呆滞地躺在地上,一腔怨恨无法发泄,两眼空空地睁着,绝望到流不出眼泪。
到了次日,狱卒来提人时,发现赵莹莹死了,还真没能见到早晨的太阳。
两个狱卒骂了声晦气,便让人把赵莹莹的尸身抬去城外乱葬岗,随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