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和秦樱分别,拎着半袋爆米花满心欢喜地回家,却不想在别墅大厅看到了本该在外度假的谢洲。
谢执收了笑,大步从旁边走过,本着互不招惹的态度,不想破坏此刻的好心情。
谢洲却并没打算就此无视他,相反的,还给他带来个惊天的好消息。
就在前几天,宋家小姨给谢洲介绍了个姑娘,说是那姑娘长得乖巧,人也懂事,还很喜欢谢执。
讨好多日都不得笑脸的谢洲当下就明白了曲梦秋的意思。
一个他从未在意过的野种而已,如果能用来讨好曲梦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门婚事在谢执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谢洲给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是以前,谢执顶多也就一笑而过。
可如今不同了,他心底早已被别的填满,再塞不下其他。
那天他发了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两父子在空旷的别墅里大打出手。
谢执右后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被撕裂开来,火辣辣的钻心的痛,比最初受伤的时候还要更难受。
谢洲见他皱眉捂着伤口,便似抓到他软肋一般,也不管手里抓的是什么,一下又一下地朝着他伤口去。
那天,谢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觉得这人生真的荒谬得可笑。
别人的父亲会和他把酒言欢,一口一个小谢地叫着。
而自己的父亲,却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
不过那天谢洲也没好到哪里去。
房间里,谢执简单擦拭过伤口后就躺在床上,一整夜都迷迷糊糊的。
天好像逐渐亮了,又好像没亮。
屋内的暖气也不暖和了,浑身都在发冷,好像有人把他冻在了零下四十度的冰窟里。
叩叩叩
门外好像有人敲门,可谢执却眼皮都抬不起来。
叩叩叩
又是一阵敲门声,将那快要合上的眼皮惊醒。
谢执手臂撑在床上,艰难地站起身来,而后一路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走到门口。
门外的人又敲了几下,像是他不开门对方就不罢休一般。
“谁踏马你怎么来了又梦见我了”
谢执打开门,身体半靠在门框上。
在看到门口的人时,他嘴角努力上扬,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
“你生病了吗”
秦樱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谢执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而他周身滚烫得灼人。
宋河在房间没找到秦樱,就跟着下楼来看,果然在这。
见着谢执躺在地上,秦樱一个人艰难得拖着却怎么都抬不动,搭了把手把谢执扶到床上躺好。
“他发烧了,得叫医生。”
宋河说完这话,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却又顿了片刻。
可下一秒,他迎上秦樱那求助的眼神,叹口气,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今天原本计划的是带他们三个人去听一个着名经济学家的演讲,因为谢执发烧,秦樱没去,留下来照顾谢执。
医生赶到,宋河看了一眼时间,得走了。
“医生在这,而且还有酒店的服务员,你不用待在这的。”
秦樱坐在医生边上,好似没听到宋河的话,只眼巴巴地看着医生询问谢执的病情。
宋河又喊了一声。
“秦樱。”
秦樱这才听见,愕然转头看去。
“嗯”
“你真的不去吗那个经济学家可是很难得的,你不是在建商场吗对你会很有帮助的。”
“不了,我不感兴趣,你们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就没再多给他个眼神,只专注地盯着床上毫无血色的谢执。
宋河叹口气走了出去,却没进电梯,而是去到楼道打了个电话。
“喂,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