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
谢执骑着机车从独美服饰门口路过,抬眸扫了一眼。
家具店楼上的房间灯灭了。
依稀记得,那个位置,是秦樱父母的房间,再过去,就是她弟弟的。
也不知道这会儿她睡没有。
谢执收回视线,降低了速度,尽量让机车排气管的声音小一点,生怕吵到了楼上的佳人。
绕过独美服饰,谢执将车停在了后一排街的店门口。
这个点儿,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只有一家裁缝铺里的灯还亮着。
谢执缓缓靠近,没急着进去,就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夜里降温,有些冷,他手里的烟没一会儿就燃尽,想点,却又怕点火的动静惊扰了铺子里的人。
无奈,只好忍着。
哈出一口白气,抬眸,陆少宁几人才缓缓驶来。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陆少宁熄了火,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跟着熄了火,将车停在店铺旁边的巷子暗处。
“人在里面”
一大股白雾从陆少宁的唇瓣里吐出来,声音压得很低。
谢执点点头,给了个眼神,几人也没急着进去,蹲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估摸着里面的人也没料到,这个点了会有人在外面,更没料到,他们演得那么真,会有人起疑,还这么快找上门来。
屋内,传来几人肆无忌惮的交谈声,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只是,这庆功宴可不太顺利。
“嘿,今天虽然没完全搞砸,但起码也给她们添了堵不是”
“是啊,等明儿,我们再叫几个人去闹一闹,今天不是买回去衣服了吗到时候就趁着人最多的时候,去闹,说她那衣服有问题,再往店里放几只老鼠,我看她还怎么卖”
“来,今天辛苦你们了,谁让那几个女人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出来做买卖,抢我生意,也怪不得我。
不过今天我远远看着,你们差点把那丫头推马路上,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最先说话那个人笑了下。
“嘿嘿,你怕什么,今天那是有人拉她,要是没人,她早被撵车轮底下去了,我看她还怎么挣钱,一天到晚搞些花里胡哨的抢我们生意。
要我说啊,她死了都是活该。
那是意外,跟我们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对,意外。”
“来,干杯,敬明天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门内一片欢声笑语,温酒大肉,门外的人寒风中面色冷肃,骨节分明的手攥紧时发出咯吱咯吱指骨的脆响。
啪
谢执一脚踹去,裁缝铺的门直接倒在地上,冷风灌入,屋内的三人顿时缩成一团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谢执几人。
总算是进了屋,不用再在屋外受那冷风,谢执当即从兜里摸出香烟,向上一扔,香烟在空中旋转几圈,而后不偏不倚地咬住烟嘴。
嚓
他就那么斜斜地懒懒散散地靠着缝纫机,跳动的火苗在寂静的屋内异常惹眼。
呼
第一口烟吐出去后,身上才稍稍暖和了点儿。
就在他潇洒点烟这会儿,那三个人都来不及怒骂、质问,被捆在了椅子上。
三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就那么被几个毛头小子制着,这说出去得多丢人
不过他们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在意丢不丢人的事儿了,因为谢执已经拿起旁边用来夹碳的火钳放在火上烤。
“小兄弟我们我们好像不认识啊。”
谢执嘴角一勾,目光凝视着火钳,看着它从漆黑色逐渐烧红。
“不认识刚才不是还说差点把前面那家铺子的丫头推马路上吗”
说完,谢执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