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珉道,“凭我对照水表妹的了解,她八成隐瞒了一些事。夫人,我现在一出门,就被人盯着,有太师府的,有皇城司的,有康王府的,还有赵大人府的他们都想从我身上找点东西出来。照水表妹那里,你多费心了,我不方便去看她。”
“照儿如同我的亲妹妹,你不说,我也会去看的。”萧如韶挣脱秦继珉的怀抱,站了起来,“你今日倒是难得在家,莫不是官家看烦了你,不招你伴驾了。”
“南逃的方案已经定下来了。我见了官家,怕忍不住骂他昏君。”秦继珉玩笑道,“我自己无所谓,被官家斥责也好,被打入大牢也行,可我不能连累夫人啊。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没去见官家。”
“你一个佞臣,是想当谏官了当真是一桩奇闻。”
二人正说着话,秦继珉忽然起身,对萧如韶道,“请夫人先回避,有贵客到。”
院子里何时多了个人她怎么没发觉。萧如韶环顾一看,然后发现住在附近的赵大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赵大人。”萧如韶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秦继珉道,“赵大人,薄酒已备好。”
七公子开门见山,“秦大人有话请直说,本官兵部事忙,无暇陪你浪费时日。酒就免了,饮酒易误事。”
“我猜赵大人也会来。”萧家的案子毫无进展,赵令沔不找他,该找谁。秦继珉举杯敬向七公子,“这一杯,我感谢赵大人为我肃清那帮苍蝇,还萧家宅子四周一片清净。”
“你我相邻,守望相助,理当如此。”监视秦继珉,便也会打扰到他,七公子不喜欢那些阉党人在他宅子四周晃荡。
秦继珉道,“我的事,我那吃里扒外的表妹怕是都告诉你了吧。”
“久闻玉汋之名。”七公子算是默认已知道了秦继珉之前的过往,“你救了伍向文之女,并将她带去了杭州。然后做回了你的秦家公子。这些,本官都派人去查过了。”
对秦继珉这离奇的过往,七公子也是吃惊,天下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来过皇城又好像没来过,受阉贼控制却能用一招金蝉脱壳,逃离了阉贼的魔掌。他是玉汋公子,也非玉汋公子。
七公子不喝酒,秦继珉就自己喝。边喝酒,边道,“老实说,你并非我表妹的良配,你老家那堆乌烟瘴气的事,根本不是她所能处理的。但谁让她死心眼,看上你了呢。也罢,赵大人,以后照水表妹就托付给你了”
秦继珉饮尽,自己又斟了一杯酒,“这次,我们可以合作为表诚意,我会将在太师府所见,及当年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秦继珉向七公子递过去一杯酒,“阉贼毁我一生,让我这些年都活在惶恐之下。我知道,若我再逃避,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与阉党一派,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难得听秦继珉这么诚恳又一本正经的话,七公子有些不适应了,平日不怎么饮酒的他,接过酒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秦大人请说。”
“我当年假死脱身,过回了平静的生活。原本我想着,等毒发作,我就葬于故土。哪知你来江南,还带走了照水,我就只能一路跟着她,一步步地来到开封。呵,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隐藏得再好,也总有一天会暴露。”秦继珉看似嬉笑的话,却带着悲伤,“萧侯爷在军中威望过高,太师早有杀他之心,我来萧家娶如韶,确实是太师授意。没错,那封通敌的信件是我伪造的。但太师拿照水威胁我,我也没办法。”
“秦继珉”七公子气炸,“萧侯爷忠心为国,你怎可陷害他况且照儿有我在,我会护她周全”